內宇宙。真理界,交錯時空。名為天理的少女緩緩睜開眼。“玄一……”她輕聲念了下這個名字。那灰霧之上是完美的庇護之所,是完全獨立于這方宇宙的存在,任憑你有通天的手段,只要對方不主動泄露信息,都是絕對安全的,沒有任何手段能夠探查。但既然這位新來者給出了這樣一個名字且不論這究竟是馬甲,還是真頭鐵,先看看這人再說。天理面前,無窮鏡面組成的世界流轉,停留在其中一個世界。一只黑色的小蟲從中飛出。天理將其握在手心,走出交錯時空,伸出手輕輕往下一拉,一張虛幻的網絡憑空出現。她將"玄一"這個名字以及容貌長相等各類信息注入那只小蟲,而后將其丟入網絡中。這一刻,真實與虛擬重疊在一起。那小蟲竟然就這樣爬進了網絡之中。“不知道我最后的那番話有沒有嚇到他們不過既然知道了這個宇宙還有重生者的存在,應該會收斂一些了吧?”說起來,她其實有些危聳聽,不,應該說是夸大事實了。重生者其實并沒有那么危險,最起碼,不至于危險到所有穿越者都需要"千萬小心"。未來無限。沒有人拿的是完整版的劇本。就算重生,重頭來過,這些拿了一小半"劇本"的人,有的時候,也玩不過拿了"外掛"搞降維打擊或者機械降神的人。只是——如果羊圈里混入了披著羊皮的狼,那么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將所有羊都假設為狼,并把所有羊都檢查一遍。此事在那位故人留下的只片語中,亦有記載。正常來說,有且只能有唯一的重生者。但是,重生者里面好像混進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確定,再看看忽然。天理看向了某處。她的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而后將手伸入了"宇宙"之中。這或許是一種抽象描述,但此時此刻,這一極度概念化的抽象情景,卻真真實實地發生了。道界。某處虛空。玄一渾身赤裸,宛如新生。他黑發披散,目光桀驁,嘴角噙著淡淡的孤傲笑意:“本以為劫難有多厲害,如今一看,不過爾爾。”周遭,劫力漸漸褪去。這是他的第一劫。從今往后,他便是宇宙古往今來,最年輕的劫境尊者。這是何等的顯赫,何等的榮耀,何等的強大,一切皆在通往天命的路上安穩前行。只不過,時機未到,他尚不能一鳴而驚人。這時。天命筆浮現。于虛空中書寫。渡劫功成,天命初顯玄一只是輕輕看了眼,便收回目光。可就在天命筆即將隱去的時候,它竟又重新開始書寫:▇▇尋我嗯?玄一眉頭微皺。又來?此前天命筆就曾經出現過兩次無法書寫的情況,其中一次,是某人以三歲之他,渡禁忌之劫,一次是某人對他產生殺意,現在這是第三次了!開什么玩笑?玄一眸中深思。知曉他存在的人,寥寥無幾忽然。天命筆開始顫抖,歪歪扭扭,如同在與某人爭奪控制權。而后,在玄一難以置信的目光下,天命筆寥寥草草地寫下數個字:自我記錄?有趣。玄一大駭。但在寫完這句話后,天命筆恢復了正常,重新隱去,如同剛才的事,從未發生過。他驚出了滿身冷汗。天理的身形崩潰湮滅了一大半,甚至就連剩下的部分,也隱約有分解的跡象,但終究還是停止了下來。她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異樣的神色,看不出絲毫的痛苦,反而是相當平靜地思考著:“很有趣的現象”“可惜身在宇宙中,就要遵守宇宙的規則,暫時無法研究……”她消失在現實宇宙,進入了交錯時空。房間里。許安顏的意識回歸本體。可是她的腦海中,依舊重復著那自稱為"42"的神秘人最后所說的話。什么叫做難得同一時代竟有3位穿越者出現?當時在場的只有三個人,這句話又明顯是說給她和"棺中人"聽的"42"之所以會這樣說,是不是意味著,"42"與"棺中人"都是穿越者,甚至誤以為她也是?可她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的。她并不是穿越者。她是"42"口中,穿越者需要"千萬小心"的重生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向手中的灰黑色石頭,她現在已經可以大致確定,這枚石頭的用處,就是讓穿越者們能夠以某種方式聚在一起,進行交流。只是這樣一來,難道不應該只有穿越者才能使用?要是什么人都能用,豈不是亂套了?但話又說回來了,若是它出現了某些故障,導致"檢測裝置"失效為什么祈夜不能用?為什么赤羽商會的人不能用?為什么偏偏是自己能用?疑惑如海嘯般涌來,讓許安顏陷入了毫無頭緒的思考。難道——她也是穿越者?她只是失去了這部分記憶?有這個可能么?或許是有的。或許是她丟失了這一部分的記憶。只是真的如此么?她不知道。她更不知道的是,為什么"42"會特意提醒他們,要小心重生者。重生者和穿越者之間,有什么關聯?她又想到了蘇淵。蘇淵是穿越者。他是不是也能使用這枚灰黑色的石頭?如果算上他,再假定自己是一個失去穿越記憶的穿越者,難道竟有4個穿越者不成?若果真如此,也難怪"42"說"穿越者常有"而"重生者不常有"。還有一個問題。棺中人如果她見到的"棺中人",就是她們在現實中遇見的那個棺中人,對方不僅如此強大,現在甚至還疊加了一個"穿越者"的身份事情可能比她想象的還要棘手得多。嗯,應該棘手的有限。她既然能殺他一次,那就能殺他三四五六次,前提是,她要取回原本的力量。當然,她現在最想搞清楚的,還是這枚灰黑色石頭究竟有沒有出現故障,以及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正因此,許安顏從來沒有任何時候,這么想要見到蘇淵。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