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沙啞,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莊家這對蠢貨父女,果然按捺不住了。”
一個手下請示:“老大,是否按計劃回應?”
“當然。”
中年男人眼中寒光閃爍,
“告訴老六,答應莊家的合作,順便把我們精心準備的大禮也一起送給葉家。”
“是。”手下領命,準備離開。
“等等!”
中年男人突然出聲,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讓老六留意著點,如果有機會,直接把京城的東西帶回來,莊家父女這對廢棋,也該發揮他們最后的價值。”
手下眼睛一亮,高聲道:“老大英明!”
一天后,莊詩語穿著一身低調的灰色列寧裝,帶著寬檐帽,遮住大半張臉,來到了京城某處不起眼的茶樓。
她坐在桌邊,手指無意識地摸索著茶杯,心中既興奮又忐忑。
雅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穿著普通工裝,面容平凡的扔進人堆就找不到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莊小姐?”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毫無特色。
“是我。”
莊詩語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有力,
“家父讓我代他問好。對于貴方之前的援手,我們深表謝意。”
“援手?”
男人面無表情地在對面坐下,
“我們只是在做自己的事。葉家擋了我們的路,壞了我們的計劃,讓我們損失慘重,這筆賬,自然要算!”
莊詩語心中一喜,對方果然對葉家恨之入骨。
但她沒有忘記父親的話,輕聲試探道:
“不知你是來自?”
男人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說道:“葉其山當年,可不是軍長的唯一候選人。”
他的聲音陡然轉冷:“若不是他使了見不得光的手段,葉家怎么可能有如今的勢力!”
短短兩句話,讓莊詩語想了很多。
她曾聽父親說起過當年那場激烈的軍長角逐,同時期能和葉家匹敵的,只有根基深厚的宋家。
而在葉其山成功當選后,宋家就退出了京城,舉家南遷,從此低調了下來。
難道?!
她眸光一閃,低聲道:
“你是,宋家的人?”
男人冷哼一聲,沒有否認。
莊詩語強壓著心中的狂喜,繼續問道:
“不知該怎么稱呼?”
男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聲音平淡無波:“身邊的人都叫我六哥。至于其他的,”他抬眼,目光帶著深意掃過莊詩語,“莊小姐心知肚明即可。”
六哥?
莊詩語腦中靈光一閃。
宋家確實有家族中行六的兒子,但因為身體不好,自幼在南方老家靜養,京城中幾乎無人見過。
如今出來行動,再合適不過。
怪不得之前她遲遲查不出這些人的來歷,幾經試探都沒能取得上風。
如果是宋家,就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她徹底認定了眼前人的身份,聲音透出前所未有的熱切:
“六哥,葉家是我們共同的死敵,只要我們聯手,一定一定能夠將其徹底扳倒!”
說完,她怕分量不夠,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也是我父親的意思。”
然而,對面的人卻嗤笑一聲: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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