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彥琛身形挺拔如松,軍裝筆挺,聲音鏗鏘有力,字字砸在眾人心頭:
“這位,就是我葉彥琛的未婚妻蘇月棠。”
“她的家世清清白白,祖父是組織上認定的紅色資本家,是為國家做出巨大貢獻的愛國志士,她是根正苗紅的革命后代!”
“她在黑省狼患中拼死救人,為大隊救治病麥,是公社表彰的知青標兵,是協助公安機關破案,見義勇為的英雄,更是軍區認定的三等功的獲得者!”
他每說一句,那幾個嚼舌根的家屬臉色就白一分,周圍原本帶著審視或鄙夷的目光也漸漸變得驚疑不定。
葉彥琛的目光冷厲,掃過眾人,最后定格在幾個始作俑者身上,語氣中帶著隱隱的壓迫感:
“至于所謂的‘害死過人’,更是無稽之談!我們已經把證據全部提交師部,在真相大白之前,希望你們作為軍屬不要以訛傳訛,助推謠與誹謗壯大,否則,”
他話鋒一轉,聲音猛地沉了下去,
“要是對我未婚妻的聲譽產生任何不好的影響,我葉彥琛必定追究到底!”
葉彥琛的話中帶著濃濃的警告,如驚雷般在眾人耳中炸響。
那些議論的人早已面紅耳赤,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個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附近原本看熱鬧的人也都訕訕地低下頭,不敢再與他銳利的目光對視。
就在這時,蘇月棠動了。
她沒有躲在葉彥琛身后,而是落落大方地向前走了幾步,站在葉彥琛身側,與他并肩而立。
她的臉上還帶著長途跋涉的疲憊,但那雙眼睛卻異常明亮堅定,聲音清越而平靜:
“各位同志,你們好,我就是蘇月棠。”
“我知道,大家最近聽說了很多關于我的傳。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今日來到這里,不是為了祈求信任,而是想要還原真相。”
她微微停頓,語氣凜然:
“我相信清者自清,相信組織會給我、給葉家一個公正的結論。也希望大家在結果出來之前,能多一些冷靜的思考,不要被那些捕風捉影的謠與污蔑左右。”
她的聲音不高,姿態從容,沒有憤怒的指責,臉上的表情自信又磊落。
那些原本帶著偏見的目光,此刻也產生了動搖。
最先嚼舌根的幾個人,更是連頭都不敢抬,灰溜溜地離開了。
葉彥琛緊繃的下頜這才微微放松,轉頭看向身邊的姑娘,眉眼間的冰冷瞬間消融,眼神中翻涌著難以喻的心疼與驕傲。
他什么也沒說,徑直牽起了蘇月棠的手,坦然地在眾人復雜的目光中離開。
部隊的招待所是一棟樸素的三層小樓。
值班的戰士顯然認識葉彥琛,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下意識地立正敬禮。
看到蘇月棠,戰士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好奇地停留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開一個單間,要安靜些的。”
葉彥琛的聲音沉穩,拿出了自己的證件,蘇月棠也把介紹信遞了過去。
看到介紹信上面的名字,戰士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和恍然,沒有多說什么,迅速地辦好手續:
“葉團長,房間在二樓最東邊,201。”
“謝謝。”
葉彥琛接過鑰匙,帶著蘇月棠上樓。
推開房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傳來。
房間不大,但收拾得干凈整潔。
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一把椅子,還有一個暖水瓶和臉盆架。
窗戶朝東,午后的陽光斜斜灑進來,帶來幾分暖意。
葉彥琛將行李箱放在門邊,反手關上門,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與窺探。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變得粘稠與安靜。
他轉過身,目光沉沉地落在蘇月棠略顯蒼白的臉上。
幾天幾夜的硬座顛簸,加上精神的高度緊張,讓她眼下帶著淡淡的青影,但那雙眼睛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明亮。
“棠棠……”
葉彥琛低喚一聲,聲音沙啞得厲害。
他猛地向前,伸出雙手想把眼前心心念念的人擁入懷中。
然而,就在即將接觸到蘇月棠肩膀的瞬間,他的動作卻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