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棠有些意外:“昨天那些狼……”
“昨天只找到了十頭狼的尸體,有五頭在我們趕到前跑進山里藏了起來。”
聽到他的話,蘇月棠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狼是群居動物,智商很高,報復心也很強。
那些逃走的狼很有可能會隱藏在暗處,伺機對大隊里的人實施報復。
清狼,勢在必行。
葉彥琛沒有在醫院停留太久,看著蘇月棠吃完飯就和陸永新回了前進大隊。
下午,當醫生小心翼翼地揭開賀蕓妹背上的繃帶檢查傷口時,驚在了原地。
預想中化膿潰爛的恐怖景象沒有出現,傷口邊緣呈現出一種健康的粉紅色,竟隱隱有了愈合收斂的跡象!
這恢復的速度簡直讓他嘆為驚止!
“這,怎么可能?”
醫生喃喃自語,忍不住反復查看:“真是奇了!小姑娘的體質也太頑強了!”
消息傳來,衛生院里私下都在驚嘆賀蕓妹的“命硬”。
然而,在同一樓層的另一端,氣氛卻截然不同。
李鐵柱被安置在走廊盡頭的一間簡陋病房里,他的傷勢比賀蕓妹更重,也更致命。
失血過多,手腳被咬斷,內臟損傷,再加上一路的顛簸延誤,送到衛生院時已經奄奄一息。
哪怕醫生盡了最大的努力,他的生命體征也一點點地微弱了下去。
就在賀蕓妹被貼上了“命硬”的標簽時,負責李鐵柱的醫生腳步沉重地走出了病房。
“醫生,鐵柱他怎么樣了?”
洪翠花經過這幾天的磋磨早已憔悴不堪,抓著醫生的袖子,死死盯著他的眼睛。
醫生重重地發出一聲嘆息:“我們盡力了,但實在是傷得太重了。”
“不!”
洪翠花發出一聲慘嚎,猛地撲倒在地,雙手瘋狂地捶打著冰冷的水泥地面:
“我的鐵柱啊!你不能丟下娘啊!你走了娘可怎么活!”
她哭得撕心裂肺,充滿絕望,讓四周的人都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如同餓狼般掃視著走廊。
當她的目光鎖定在剛從賀蕓妹病房出來,準備去打水的蘇月棠身上時,絕望瞬間被一種扭曲的希冀所取代。
“蘇月棠!蘇知青!”
洪翠花連滾帶爬地撲到蘇月棠面前,沾滿灰塵和淚水的雙手死死抱住了蘇月棠的腿,力氣大得驚人。
她仰起涕淚橫流,狼狽不堪的臉,額頭重重地磕在堅硬的地面上,發出“咚咚”的悶響。
“蘇知青,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我知道你有辦法,賀蕓妹那么重的傷都能好,你肯定也有辦法救我兒子!”
洪翠花的聲音嘶啞凄厲,帶著瘋狂的哀求:
“我給你磕頭,給你當牛做馬,給你做一輩子飯洗一輩子衣服,你想怎么樣都可以!求求你救救他,他還那么年輕啊!”
她一邊哭喊,一邊更加用力地磕頭,額頭很快就青紫一片,滲出血絲。
這突然的動靜瞬間吸引了走廊里所有人的目光,
醫生、護士、其他的病人家屬都停住了腳步,復雜地看向這邊。
同情、疑惑、探究、甚至期待的目光如同一張大網,朝著蘇月棠的身上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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