験晉郡王府的暗爽,沈府的張揚,都被人看在了眼里。
晉郡王一黨,自然是欣喜萬分,與有榮焉,鎮國公府一黨,包括裴家兄弟們,因為領頭人——裴寂之的沉默。
不曾有所表示。
他們是比較沉寂的。
因為裴寂之正在思索怎么‘認祖歸宗’,‘謀朝篡位’。
這在朝臣和某些人眼里,就屬于落入下風,甚至是認栽了!
這里的‘某些人’,指的就是后宮中,執掌宮權,有半副皇后儀仗的裴貴妃。
乾坤大殿。
慶元帝剛剛在小朝堂,跟內閣大臣們商量完國事,回到大殿內,準備用個晚膳,再到蘭妃處歇息。
他近來,身體越發不適了,他命令令讓太醫診脈,又喬裝去民間找了大夫。
都他的狀況,乃是早年勞頓,多年辛苦所致,他也到了年紀,很難再根除。
頂多就是保養,若是不再辛勞,好生頤養,還能有個十多年的壽命。
可若還是不顧身體,辛苦勞作,怕是也就三,五年的功夫了。
但身為皇帝,肩負天下,哪有不辛勞的?
御極天下多年,慶元帝也就每年除夕之時,能封筆三天,歇上一歇。
剩下的歲月,哪天都得熬到三更!
“唉,老了老了,不服不行啊!”
慶元帝嘆息,心里惱恨自己,下曾享有楚氏的長壽。
母后都已經八十多了,還能拄著鳳頭拐,健步如飛的打人,他才六十而已,怎么就……
終究是那些年,跟厲王爭位時,損了根基!
江山不可一日無主,他也的確該考慮子嗣傳承了!
清晏是他的嫡親侄兒,如今妾室也有了孕,若能生出男孩,再多生幾個……
可惜了,他的身體不行,若是能有母后的壽數,他便可以抱來清晏的孩子。
皇孫承繼,也比清晏強。
畢竟晉郡王是真的討厭。
只是國賴長君,身為帝王,他不能太過任性,總要以天下為重,可清晏,本事是有些,性情卻殘暴。
要不然,考慮一下宗室子?
謙貝勒的確是溫文爾雅,老成持重……
歲數小些。
血脈離的也遠!
他那些庶出兄弟們,更不必想了,他當年那么辛苦,拋頭顱,灑熱血爭到的皇位,怎么可能給那些人的子孫?
可是,可是!!
慶元帝習慣性的陷入猶豫不決,進退兩難,左也想要,又還不想舍得局面里。
自從太子死后,他就是如此的形態,輾轉反復,一會兒一個主意。
這兩個月想著謙貝勒好,鎮國公府無有私心,想推舉一個仁皇,那半年又琢磨,皇位還是得傳給自家血脈,無論如何清晏是他嫡親侄子……
這般反復無常,遲疑不定,也是鎮國公府和裴貴妃,多年都沒發現他暗中手段的原因。
畢竟,有很多時候,他是真的考慮謙貝勒的。
慶元帝長吁短嘆,正為難著,突然,大殿外,御前太監焦急的聲音傳來。
“娘娘,貴妃娘娘,您稍候,您別著急啊,容奴才進殿稟告聲萬歲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