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少少,還帶著些俏皮撒嬌的意思。
果然,裴寂之沒覺得有什么問題,面容反而緩和下來,他道:“邊城主事之職,晉郡王的確想要,但靖遠侯府沒了,他的爵位也被貶,晉郡王黨損失慘重,就是想爭,也是有心無力……”
“況且,我也不會允許!”
已經砍掉晉郡王一臂,除了靖遠侯府,裴寂之又怎么會允許他配上‘假肢’?
跟匈奴通商,眼見就是與海貿相同,利益博大之事,誰握到手里,又有海量的銀子入賬。
朝中種種事宜,黨爭紛亂,收買拉攏,排除異己,此類紛紛,歸根結底,都是要靠金銀打路。
裴寂之哪會容許晉郡王府,掌握邊城貿易這個聚寶盆?
那他們不是白把靖遠侯府覆滅了?
“那大哥哥是想推咱們的人?”
沈霜云探過身子問。
裴寂之就覺得,一股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入目是粉嫩含笑的臉龐,和一雙水汪汪,透著好奇的眼睛。
他心中驀然一悸,幾乎有兩分慌亂的,他垂下眼簾,微微向后避過身體。
“有倒是有,只是陛下那邊恐怕另有打算……”
慶元帝那婉轉的,兩面平衡,卻又不想真的打壓下晉郡王府的小心思,裴寂之已然盡數察覺。
這是整個鎮國公府面臨的困局。
裴寂之然寫了信給鎮國公,準備早做打算,所以此番,他雖然也在竭盡全力的爭取,卻并不抱很大的希望。
邊城軍事,已盡歸裴家之手,任職官員也多是裴家親近的人,朝廷控制邊軍的手段,就是軍械軍糧,物資銀兩之事……
鎮國公府養活不起二十萬裴家軍。
若邊貿之事再歸了裴家……
慶元帝很難應允。
原本,他指派靖遠侯,想來也有用晉郡王一黨,來牽制鎮國公府的意思,可惜,晉郡王府被裴九卿和沈霜云攪和了。
直接滅門。
又有關系裴寂之性命的‘驚馬案’,慶元帝包庇了楚清晏,正是理虧的時候。
帝王對朝臣,也不能一味壓制,肆意妄為,所以……
“應該會派個中正平直的官員吧。”
裴寂之猜測。
所謂中正平直,其實就是剛正迂腐,誰的面子都不給,只忠君愛國之人。
中立黨!
保皇派!
誰都不粘,也誰都不怕!
腦袋放在那兒,只認慶元帝,或者干脆些,只為國為民,皇帝都不大放在眼里的忠臣。
“戶部的王大人,兵部的孫侍郎,大理寺的韓執政……”
裴寂之挑出來幾個。
沈霜云:……
滿面茫然,她都不認識。
裴寂之看出來了,就簡單介紹了幾句,沈霜云靜靜聽著,待他說完,突然歪了歪頭問道:“我瞧著這些人,的的確確跟咱們府里都沒什么關系……”
“做不到好吧。”
“咱們種了樹,滅了靖遠侯府,哪怕萬歲爺不樂意,不能真的就那么讓他把桃子摘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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