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糟糕的笑話讓錯答、淺蔥等強者沉默了下來。
隨著祂們進入神明游戲后,曾經被抹去的那些和神明游戲玩家相關的記憶都已恢復。
眼前被逼到角落的這個人,曾經是月光濕地的學徒,小小一個,意氣風發。
逐日時刻因她而被加入到神明游戲獎勵中,天胡豪七因她而更名,阿斯特蘭納的孩童或許不知道有哪些魔法學校,但一定知道月亮郵差。
如今成年版的她坐在這里,安靜從容,氣定神閑,非常優秀的學徒,是每一位導師心中所期盼的學徒畢業后的模樣。
按照世俗意義來講,她極其成功,不僅強大,還擁有掌控一個世界的權力。
可她之所以坐在這里,是在為自已的同族尋找萬不得已的生路與退路。
而她顯然沒有算上自已。
現場的氣氛緩和了起來,但虞尋歌的目光卻在荒燼與逐日之間來來回回,是不是不該在這么嚴肅的場合開玩笑?
于是她語氣鄭重的重新解釋道:“我是載酒裁決。”
她是唯一裁決,她的自尊心讓她無法忍受自已成為“那個世界毀滅后獨自茍活的裁決”。
而被其他世界吞并也并非投降那么簡單,否則大家直接整合一下不就好了?
領袖投降不僅意味著放棄自已的世界,而且從此20%神明游戲收益必須用于發展新世界。
也就是說,楓糖、肥鵝祂們每次在神明游戲里的收益,都必須拿出20%發展澤蘭,神明游戲會幫忙匯總,每年年末會有進度結算條,沒達標會強行扣除榮譽值。
除此之外,還有入侵其他世界時這些戰敗種族必須派出更多士兵等戰敗守則。
這何等屈辱和殘忍?
霧刃、松瑰以及蟹蟹能這么平靜的面對更改世界,有一個很重要的理由就是加入載酒可以暫時避開這些戰敗守則,因為載酒并沒有成功入侵過她們的世界,自然也就不需要遵守那些規則。
哪怕能得到片刻喘息與自由也是好的。
不到最后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已會做出什么選擇,虞尋歌如今想做的就是盡可能給同族準備多一條路,像吹蒲公英一樣給同族更多可能。
「孤島」不僅學校多,種族也多,并非是屬于某單一種族的世界,非常適合青少年和幼兒。
如果情況穩定,她還能隨時將這些人接回來。
錯答問:“那如果你贏了呢?”
虞尋歌道:“那這就是我送我兩位老師的禮物。”
雖然說是“禮物”,但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替她老師給出的補償,為「孤島」因她而進入入侵序列的補償。
沒有誰會拒絕這筆交易。
會議散場,除了她以外,桌邊只剩下逐日與荒燼。
氣氛壓抑到讓虞尋歌不知所措,她掏出兩套世界戰場鑰匙和兩個單獨的門票放在桌上輕手輕腳地推給荒燼與逐日,說道:“進入神明游戲能發展世界和自已的種族。”所以不要推給其他人。
逐日身子前探伸長手臂,但手卻沒按在那稀奇古怪的世界之墓上,而是壓在學徒的手腕上,讓她掙脫不得,也讓她無法像前兩次那樣不告而別。
隔著金色雨幕,精靈的眸光掃過學徒脖頸上的黑色項圈,最后直視學徒那雙透著驚訝的雙眼,她問道:“你說的那個對賭,你沒信心?”
虞尋歌感覺自已手腕都要被捏碎了,但她沒有抽出自已的手,而是啞然失笑道:
“老師,準備退路和有信心不沖突,你或許知道載酒多了幾位新領袖?游戲結束到現在我都在忙和她們合作的事,直到現在才有時間來鋪退路,我是你教出來的,你應該相信我。”
逐日沒說信還是不信,但她松開了學徒:“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