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外。
李寶瓶收拾好東西,小小背簍里裝了不少行囊,準備和蘇晨一起去往未知的大隋山崖書院。
“蘇晨!我準備好啦!”
“出發出發!”
小姑娘激情滿滿,揚起腦袋,眼眸中閃動著激動和憧憬。
她知道,去大隋肯定很不容易,但是她不怕。
因為等到了那里,就能讀很多很多書,得到自己腦海中,很多問題的答案。
蘇晨露出笑容,道:“好。”
他很喜歡小孩子身上那種什么都不怕的勢頭。
看到這些,有時候自己的內心也會生長出一種名為“勇氣”的東西。
韓俏色站在不遠處的樹下,低頭閉著眼,發絲垂在耳畔隨風飄揚,像是睡著了。
其實若是細看,便能發現她耳朵微動,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動靜。
不過,她并沒有因此而睜開眼,更沒有做出相對應的應付動作。
很顯然,她對某些動靜并不太在意。
更遠處,有兩道目光隔著草叢,偷偷張望著蘇晨他們所在的方向,目光在三人身上游離。
這兩道目光分別來自一男一女。
他們一大一小。
相貌不太相似,但卻是父女。
當然,若女兒長得像父親,那父親只怕有的哭。
畢竟女兒長得不那么像父親,其實是更多父親期待的事情。
“爹,要不我們干脆不藏了,直接帶小姐去大隋!”
“總好過她跟一個普通人!”
“而且我們這樣藏著,太遭罪了。”
其中的少女輕聲開口,她名叫朱鹿,是李家護衛朱河的女兒。
朱鹿自小習武,擊敗過不少同輩,因此她現在覺得自己很有本事,習武道路上也未曾遇到過什么挫折,故而不將其他人放在眼里。
她認為,自己已經和小鎮里的那些人,大不相同了,現在小鎮徹底改天換地,自己一定會扶搖直上。
朱河搖頭道:“保險起見,我們還是藏在暗處吧。”
他比較謹慎,不想過早露頭。
而且家主有過吩咐,希望李寶瓶此行能有些磨礪,這樣的話,也能成長不少。
他若是太早出面,只怕會讓小姐少些磨礪。
“而且那女子只怕不簡單,她或許能幫小姐掃除路上的一些障礙。”
朱河覺得那位靠在樹上的女子不太簡單。
有一種獨到的氣質。
他說不準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氣質,但心里能感覺到對方的不凡。
類似的感覺……他只在那些曾經出入過李宅的外鄉人身上感受過。
所以能夠有所判斷。
甚至這個女人身上的那種氣質更加明顯。
或許對方的實力要強過那些人,也強過自己。
“行吧。”
朱鹿輕聲嘆息,心里有些不太開心,她感覺自己爹實在太過小心。
憑他們的實力,難道還需要擔心路上遇到什么麻煩?
就算有那山賊匪寇,又能扛得住她幾拳?
而且那女的看上去也沒什么力量,真有什么能耐?
朱鹿心中對此表示懷疑,不過她也沒有太多叛逆,而是選擇聽話,屏氣凝神,不再發出更多聲音和動作,免得被不遠處的人發覺。
當然了,她認為以自己和自己父親的實力,哪怕發出些聲響,但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對方肯定捕捉不到他們的動靜。
只不過她怎么都想不到,不管是蘇晨還是韓俏色,都清楚他們藏在了這里。
只不過一個人懶得理會“小螞蟻”。
另一個人知道他們的來意,所以就選擇無視。
“朱河和朱鹿……倒也不算是麻煩。”
蘇晨心道。
朱河是個不錯的人。
只可惜朱鹿的性格并不好,而且鐘情于李家二公子。
李家的情況復雜,大公子和三小姐心性俱佳。
唯獨那位二公子,有些沉醉于廟堂、權謀手段。
原劇情中,朱鹿曾被李家二公子利用,用來對付陳平安,與陳平安之間有不小的摩擦。
“但那家伙應該沒理由針對我。”蘇晨心中思索。
也沒有太在意,反正韓俏色在這里,若只是朱鹿之流,注定翻不起什么風浪。
甚至,如果朱鹿真想作妖,他也不介意拿對方練練手。
因為楊老頭贈予他的那本道書中,自己正好已經有不少術法學會了,但沒地方施展。
“你還有兩位同學沒來,我們等等他們。”
蘇晨收回心神,笑著對李寶瓶說道。
“兩位同學?”李寶瓶露出疑惑之色。
他們不是都不準備去山崖書院了嗎?
“嗯。”蘇晨輕輕點頭,他知道李槐和林守一在進一步考慮之后,還是會選擇去往大隋的山崖書院求學。
這個選擇,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改變了他們的命運。
每個選擇都會讓命運走向不同的道路,只不過這條道路是好是壞,沒有人說得清楚。
甚至很多時候,不同人對于同一個結果的看法也有不同。
“是哪兩個?”李寶瓶很好奇。
石春嘉?
她第一時間想到對方。
因為平常走得近,也更希望對方能來,這樣的話,路上就能有不少話題可以聊。
蘇晨告訴了對方答案。
“是李槐和林守一。”
“原來是他們。”李寶瓶露出恍然之色,臉上略顯一絲遺憾。
“嗯,那我們等等他們!”
說著,李寶瓶臉上又多了些笑意。
不管是誰,多些同伴總算好的,而且原本是五個同學一起去山崖書院求學。
雖然因為一些原因,現在只有三人前往,但也已經是很好的事情了。
——
去往南婆娑洲的渡船上,陳對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直接推開自己的房門。
如此無禮!
更主要的是,哪怕到了渡船上,她也沒有太過放松,心神一直有留意周圍的情況。
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
而且自己先前自曝的身份,雖然會擋下很多麻煩,但也有可能招來一些麻煩。
這一點她也清楚。
但讓她意外的是,自己對于對方的到來,竟然并沒有提前察覺!
可見對方的修為高深,或者有什么特殊的法寶,遮蔽了她的神識查探!
總之,來者不善。
對方是位老人,面色還算和善。
老人到來之后,看到房間里面的光景,臉色頓時一變,連忙后退。
“哎呀呀!”
“這就不太善了!”
“怎么是位姑娘的房間?”
“姑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老人臉上寫滿了驚慌和歉意。
要不是這一路上變故太多,導致他推演消耗了不少心神。
再加上某位弟子并沒有真正的生死道消,所以他心情也比較愉悅,想著趕緊見一見對方向自己推薦的那孩子。
一時之間便沒注意太多。
哪里能想到,這房間之內,竟然是位女子啊!
這下子誤會大了!
老秀才我一世清白,豈不是要毀于一旦?
好吧好吧,這些年時運不濟,好多人編排自己,各種胡亂語說個不停,臟水潑了一波又一波,自己早就沒什么清白了。
但還是要注意啊!
總不能別人詆毀自己,自己就自甘墮落,應了那些臟水吧?
“害!現在這可怎么辦啊!”
剛剛從功德林離開沒多久的老秀才非常頭疼。
現在要怎么跟對方解釋,對方才不會誤會呢?
老秀才頭疼之際,陳對神色緊張,目視對方,心中震驚。
“此人怎么和那人有些相像?”
她這一脈,有個死對頭。
平常會有人對著對方的畫像亂涂亂畫,大肆批判,她曾見過,有些眼熟。
“你難道是……”陳對再看幾眼之后,心中越發確定自己先前的猜想,瞳孔顫抖,伸出手,指著眼前老人。
難道真是與自家文脈圣人唱反調那個?
“害!”
“姑娘,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