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林家府邸,燈火通明的會客廳。
四道人影分別坐落在大廳的座椅上,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林虎老爺子端坐主位,面色沉靜。
他也從林清月那里聽到了一些事情的原委,對自家這個老兄弟也是一點都不心疼。
該!
自己孫女婿好不容易給程家弄了個適合紋身的目標出來,結果自個人不懂得珍惜,還把人給逼走了!!
程鑫再不受寵,那也是程家的血脈,高低也是個自家人。
不論他是否知情,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讓他吃點苦頭根本就不長記性!
程天雄雖然是坐著的,可在他的額角依舊能看到一絲未曾擦凈的冷汗。
他身后跟著的程家管事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手中捧著數個精致的禮盒,顯然是備下的厚禮。
白臻和林清月則坐在次一點的座位上,可兩人身上的氣勢卻絲毫不輸兩位老者。
“林老哥,白小友,清月侄女,”
程天雄深吸一口氣,決定還是先開口打破這難熬的刺激,只不過他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誠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干澀。
“是我…我教子無方,治家不嚴,才出了程豹這等無法無天的蠢材!”
“無意之間驚擾了白小友,我慚愧萬分!”
“程鑫那孩子的事,我已然知曉全部經過。”
“程浩欺人在先,不但關押同族兄弟,還間接導致其母病亡,自作自受,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程鑫悲憤反擊,雖手段過激,但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程豹不思己過,罔顧家規,擅自調動人手追殺族人,甚至膽大包天沖撞白小友,罪無可赦!”
“現在程豹已將其革去一切職務,打入禁閉室嚴加看管,聽候發落!”
這番話,程天雄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不僅徹底否定了程浩和程豹的行為,甚至將程鑫的行為定性為“情有可原”。
這對于一個正在上升期的大家族的家主而,幾乎是顛覆性的表態。
為了平息林家和白臻的怒火,他不得不拿出最大的誠意。
“區區薄禮,實在難以彌補程家此次過錯之萬一,權當是給白小友壓驚,以及……”
“對程鑫那孩子失去母親的些許補償。望林老哥和白小友能看到我這點微末的誠意,給程家一個改過的機會。”
程天雄的姿態放得極低,語氣甚至帶上了幾分懇求。
他的目光主要落在林虎和白臻身上,尤其是白臻。
他心知肚明,關鍵就在于這位年輕人的態度。
林虎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投向白臻,顯然是將決定權交給了他。
“程家主,按理來說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一個外人不應該過多置喙。”
“但......程鑫身上有我賦予的紋身,直白點說,他算是我的人。”
“你們老一輩人能打下來天下,靠的就是一個義字,這個傳統不能丟。”
“既然程浩已經死了,程豹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就說明程家主知道此事是誰對誰錯。”
“這樣吧,我們當晚輩的,自然是要體恤晚輩的良苦用心。”
“在來之前,我已經問過程鑫了,他對程家只有兩個要求。”
“只要你們能夠做到這兩個要求,他就重新回到程家,去當你們程家的天才。”
程天雄的嘴角一陣抽搐,感情這小狐貍從一開始就算到自己要來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