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沖她慈祥地頷首,讓她快坐下吃早餐。
舒晚這才坐下,又給正在喝粥的孟夫人打招呼:“外婆早。”
關青玥瞥她一眼,隨口問:“感冒好點沒?”
余光里,孟淮津目不斜視切著手里的三明治,頭也不抬。
舒晚點點頭,回說:“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嗓子還有點啞。”
后面這句她特意加重語氣強調,但那人始終沒有看她。
這時候,關雨霖忽然來了句:“親愛的,你嘴怎么了?”
余光里,那雙好看的依然在切三明治的手,終于頓了一下。
舒晚揚起淡淡笑意,抬手摸摸已經結了薄薄一層痂的唇,說:“吃上火了。”
“怎么你們都吃上火?”關雨霖往右邊看看,“表哥也說自己吃上火。”
“……”
“在說什么呢雨霖?聊得這么開心。”
這邊他們正說著,蔣潔就走了進來,身上穿的是騎馬裝。
她先后跟孟家二老打完招呼,看見舒晚,頓了頓,笑說:“舒晚也在,考得怎么樣?”
“還不知道,等分數呢。”她沖對方微微一笑。
“蔣潔姐,你們這是要去騎馬嗎?”關雨霖問。
蔣潔自顧自在孟淮津身邊落座,說:“是啊,好不容易到周末,出去放松一下,你們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想是想玩,就是我這腳……還是算了吧。”關雨霖一陣沮喪,側頭問,“舒晚,你會騎馬嗎?要不要去玩,我在旁邊看你們騎。”
去肯定是想去的,舒晚看向孟淮津,問:“我能去嗎?”
男人面前的早餐幾乎沒動過,他放下餐叉,掀眸淺淺看她一眼:“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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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去騎馬,其實就是個吃喝玩樂的項目。
馬場在郊外,孟淮津開車載著三個女生過去時,孟川跟周政林早就到了。
二人從休息室出來,看見舒晚也是一愣。
孟川說:“不是說你去馬爾代夫度假了嗎?要開學才回來。”
呵呵……舒晚無語地看了眼正在挑馬的某人,無良久。
馬棚里,蔣潔問孟淮津:“淮津,聽雨霖說,你最近吃上火了?”
男人“嗯”一聲,沒什么表情。
“是嗎?”蔣潔顯然不信,“不會是被哪個美女咬的吧?”
孟淮津正正望著她,一不發。
被他眼底流露出的非常不耐煩的神情怔了一下,蔣潔扯扯嘴角:“是屬下多嘴,孟廳現在還不是我丈夫,我無權干涉。”
舒晚恰在這時走進馬棚,看見兩人在交談,本想換個地方,想起自己昨晚說過的要公平競爭的豪壯語,便又繼續往里面走去。
蔣潔牽著馬同她擦肩而過,視線落在她唇角的疤上,拽韁繩的手一緊再緊。
“看來我們舒晚這是談男朋友了。”蔣潔不動聲色調侃。
“什么男朋友?”孟川聞走過來,有些難以置信,“津哥準你跟那黃毛在一起了?”
我謝謝你,舒晚皮笑肉不笑:“……暫時還沒有,正在追求。”
孟川恨鐵不成鋼:“我去……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他誰啊,配得到你的追求嗎?”
“什么黃毛?什么追求?”蔣潔好奇地問。
孟川是聰明人,當然不會亂說,胡亂扯了句:“害,此事說來話長。”
舒晚沒再參與話題,獨自進馬棚挑馬。
她最終選中一匹又高又威猛的安達盧西亞馬,正要牽走,耳邊便傳來沉沉一聲:“今天玩了后,自己回公寓去。”
是孟淮津。
她扭頭定定望著他,望著他唇上跟自己一樣的疤,苦澀漫上心頭,完全笑不出來:“是因為我待在孟宅,待在你眼前,會讓你心亂嗎?”
男人無動于衷:“別瘋舒晚,那樣的代價,你承擔不起。”
舒晚鼻尖動了動,牽著馬自顧自往門外走:“我不想管什么代價,我只知道彼時彼刻,此時此刻,我的心是熱的,是跳動的,為了你。”
真是多余跟她說。孟淮津牽著馬頭也不回地離開,又聽見聲呼喚:“幫幫我。”
他回頭一看,女孩半掛在馬上,不上不下,模樣滑稽。
“這么有能耐,自己解決。”他一動不動,冷冷語。
舒晚晃著兩條不著地的腿:“換平時我肯定上得去,那是因為昨晚,你用力掐我的腰!掐我脖子!都掐紫了!”
她的聲音并不小,孟淮津目色一凝,跨步過去,像拎雞仔一樣,單手將她提到馬鞍上。
“您也會惱羞成怒嗎?”女孩趴在馬上笑嘻嘻的。
孟淮津站在她和馬的一側,目光很直,像巖漿般滾燙爆裂:“聽好了舒晚,我是你的長輩,對你沒有男女之情的喜歡。你敢再繼續作下去,以后關于你的任何事,我都不會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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