妔孟淮津的目色諱莫如深,沉默了須臾,他望著舒晚的眼睛說:“我想,留你在身邊。”
“留在你身邊做什么,將來繼承你的財產?”舒晚氣笑了,“放眼北城,盼著成為你孟大領導的女人能從這里排到巴黎,你的基因又這么優秀,自己生一個來繼承不是更好嗎?”
“跟你生?”
“………”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舒晚給弄破防了,“孟先生,即便您是天潢貴胄,也沒必要這么狂妄自大吧?”
“十八九歲我喜歡穿的白色裙子,以及我的‘啊貝貝’依賴心理,現在,我已經通通都不喜歡了。”
“我不是你需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一件衣服!您想要的時候,拿來穿穿,不想要,揮一揮衣袖我就得滾。”
“我憑什么要為你生孩子?當年一粒一粒的避孕藥,難道不是你親自喂我吃下去的嗎?”
上次一口氣跟他說這么多話是什么時候,舒晚已經不記得了。
她今日說的所有話,一開始自認很平靜,但說到現在,已經不難聽出是帶著情緒的,甚至是冒著火氣的、犀利的。
沉默,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孟淮津就這么直勾勾望著她,一時間,幽邃的眼底笑意更甚。
他那笑太過輕飄,更像是計謀得逞的滿意。
舒晚猛地頓住,有種忽然掉進深淵陷阱的錯覺。
果然,孟淮津側身面對著她,視線直白到沒有任何迂回:“晚晚,終于不再跟我裝什么晚輩、裝什么家人了?”
舒晚后悔極了,一霎間,整具身體就像罐了幾千斤的沙礫,沉重又笨拙。
她只恨自己道行不夠深,被他隨隨便便一激將,就沒忍住將滿腔的委屈與怨氣抒發了出來,從而被他抓到把柄。
他是予所予求的天之驕子,論談判計謀,姜還是老的辣,舒晚不是他的對手。
孟淮津目光灼灼的視線定在她愣神的眼角眉梢上。
不禁回想,有多少年沒聽見她的長篇大論了?
他最后一次聽她像寫小作文一樣的論述,應該是她高考完的第二天,他醉酒醒來后,發現他們躺在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