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來到她租房子的地方,卻聽房東說,小姑娘旅游去了……至于去了哪兒,需要查嗎?”
孟淮津已起身去到陽臺,坐在單人沙發上給自己點了支煙,剛放到嘴邊,頓了頓,又煩躁地將整支煙摁滅在煙灰缸里。
恰好瞥見手腕內壁上那塊文身貼,才短短三天,朱砂已經褪色,圖案也開始模糊湮滅。
孟淮津盯著看了良久,覺得神奇,那么一小塊東西,消散便消散,竟讓他生出種有什么東西在指尖流逝的錯覺。
“隊長?您還在嗎?是繼續查還是……”
“不用查了。”孟淮津收回視線,沒什么情緒道,“把東西給那邊的朋友,等她開學的時候,再交給她。”
“好的,”趙恒不知全貌,還安慰說,“隊長對舒晚真好,別人讀大學都住宿舍,還得是您,直接給公主安排房子。”
孟淮津卡一聲摁滅手機,將電話掛了。
摸了摸身上,沒找到煙,男人最終又將剛才摁滅的那支從煙灰缸里拾起來,塞進嘴里,點燃,深深吸了幾口。
兩個月后的開學季,孟淮津路過單位的收件室時,門衛說有他的快遞。
他回想一番,說:“我沒買東西。”
“那可能是寄錯的,東城……應該不是您的。”
孟淮津跨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東西給我。”
正方形的一個小盒子,他拿到手里晃了晃,可能里面有氣泡膜,沒感受出來是什么。
去到辦公室,找半天沒找到剪刀,只找到不知什么時候扔在抽屜里的煙,男人用火機點了那支煙,沒抽,用煙火在膠帶上燙出個洞,然后幾下就把包裝盒給拆了。
一層一層剝開氣泡膜,看見是什么的時候,孟淮津站立良久,臉色一變再變,陰郁難測。
因為里面裝的,是一串公寓的鑰匙和房產證。
除此,她對他沒有只片語。
他給的東西,她如數退回。
兩個月前,知道她去旅游的時候,孟淮津給她轉了筆錢,她退了。
一個月前他給她轉生活費和學費,她沒領,一天后自動退回。
這個月,可能是那邊的朋友把鑰匙和房產證交給了她,又被她原封不動寄回來了。
從她留下短短一行字的那天起,她就決定,要跟他徹底切斷。
孟淮津打開抽屜,將鑰匙和房產證胡亂塞進去,拿起桌上的手機,撥通了那個查到以后,就存在他通訊錄里一直沒打過的新號碼。
鈴聲響了數聲,一直沒人接,直到自動掛斷。
男人擰著眉又打了一遍,這次只響了三聲。
然后就被對方直接給掛了……
沉寂了十來秒,孟淮津將那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煙點燃,咬在齒間深深吸一口,撥通另一個號碼:
“給我定一張今晚飛東城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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