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津發了狠地警告,說不準喊。
她想抱他,卻是無力。
可她好喜歡現在的他,喜歡到呼吸都是痛的,跟此時此刻她的心情一樣,苦澀著,卻也快樂著,屬于另一個緯度。
但是,她挑釁的后果,就是,后果很嚴重。
舒晚后悔了,如果能直接死,她倒也算一了百了。
但是,她沒有直接死,反而像中了慢性毒一樣,越陷越深。
暴雨下了兩個小時,結束的時候,車窗外濺了厚厚一層泥,雨過后并沒有天晴,濃霧中的微風,吹散了車窗上的掌印。
舒晚坐在真皮座椅上,撒癔癥似的,兩眼盯著一個地方,愣愣的。
她身上批了件男士大衣,她記得那是孟淮津的衣裳,可能是下車的時候被留在了車上,現在還是干的,也是車里唯一一件干著的布料。
明明嗓子已經啞到開不了口,眼皮重到幾乎睜不開,但舒晚還是固執得不肯入睡,就這么望著身旁的男人。
他的衣服終于不再是平整毫無褶皺的了,西服外套不知去向,襯衫的紐扣只剩兩顆。
他開了點窗,胸懷大敞,任由結實兇悍的腹肌暴露在空氣里,即便是事后煙,也抽得神色嚴肅,野性十足。
他很少看舒晚,煙抽了一支又一支。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跟她說話。
只有舒晚麻著膽子讓他“少抽點煙時”,他才輕輕看她一眼,然后又接著抽。
“……”
經過剛才兩個半小時……舒晚對他是又愛又恨。
恨他當真狠得下心,對她真是沒有一點憐香惜玉。
舒晚此時只有一個想法,他太可怕,真的太可怕了……
沉默中,舒晚試著拉了拉他沒抽煙的那只手,見他沒拒絕,便拉過來墊在自己的側臉下,想枕著睡一覺。
沒成想,她卻在他的指腹上聞到了自己的問道,頓時臉紅似火,抿著嘴甩開他的手。
孟淮津扯了扯嘴角,把煙夾在中指和食指間,擰開一瓶礦泉水,將手伸出窗外隨便沖了沖。
等他洗完,舒晚才重新拉過他的手,枕在自己臉下,扯著幾乎啞到無聲的嗓子問道:“才兩個多小時,你是怎么趕到這里的?”
扔掉煙蒂,關上車窗,孟淮津簡意賅扔出幾個字:“私人飛機。”
私人飛機!!!
女孩眨眨眼,忽然想起孟家還有個富可敵國的大少爺孟庭舟,便也什么都說得通了。
孟淮津剛被水沖過的手在她粉嘟嘟的臉下逐漸回溫,直至變燙。
男人順勢輕輕捏了捏她的側臉,垂眸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狂風暴雨過后,是安靜。
舒晚也定定看了他良久,輕輕喊了他聲。
兜里的防水手機第一百次響起來電震動,孟淮津伸進去,摁斷,應了她一聲。
視線從他震動的褲兜里定了定,舒晚用側臉在他帶著繭子的手心里蹭了蹭,問:“你這是要回去了嗎?”
孟淮津沒接話。
“陪陪我。”她陳述。
“怎么陪?”他不咸不淡地問。
舒晚想起身,男人搭手扶了她一把。
女孩倒在他懷里,胸口貼在他胸口上,光滑的手勾著他有力的脖頸,看他時,紅腫的眼睛里水霧霧的,目色如勾如月:
“我們再偷一天的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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