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自己的車里看見舒晚,孟淮津去到孟川的車旁,兩手撐著車頂,躬身看向后座的女孩:“出來,舒晚。”
舒晚沒看他,始終目視前方,低聲道:“孟川舅舅,麻煩您送我回去一下。”
駕駛座上的孟川簡直不敢喘大氣。
天知道舒晚為什么不坐他們的車,一定要來坐他的車!
一個津哥就夠讓他原地被冰凍,再加上個舟哥,他直接可以原地融化了。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要承受這等冷空氣的碾壓。
勉強扯出一抹笑,孟川沖車窗外兩張不同風格但壓迫感滿滿的面孔揮揮手:“那……兩位哥,我就先送她回去了。”
不待二位爺發話,他一腳油門踩到底,溜了。
“你就是這樣照顧的人?”孟庭舟點了支煙,拋給孟淮津一支。
孟淮津接過,咬在齒間,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犀利沉著地盯著遠去的車輛,片刻,取下嘴里的煙別在耳朵上,淡淡接話說:
“她跟大姐一個脾氣。”
聽見那個名字,孟庭舟眼底閃過山呼海嘯般的洶涌,轉瞬平靜下來,卻不知該說什么。
“走了。”
孟淮津把車開出去,引擎聲嗡鳴,車速快到飛起,沒多久就追上了孟川的車,然后超過。
“我去,那好像是津哥的車,開這么快。”孟川一邊吐槽,一半看向后視鏡里的女孩。
舒晚抱著雙膝對著窗外發呆,一動不動,安靜得沒有一點生氣,仿佛不存在。
可任誰也不會想到,就是這么個破碎如玉的女孩,一個小時前竟會鬧出那么大的動靜,警報響徹半個轄區,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抓什么十惡不赦的人!
最關鍵的是,當時接到報警后,帶頭抓捕的,正是孟淮津他津哥!
孟廳走進咖啡廳,見持槍的人是舒晚的剎那,一瞬間萬籟俱寂,空氣里的燃點達到極限,男人目光犀利,眼底的怒意像鷹隼、像獵豹、像野狼,陰森得無以表。
最后從她手里奪過槍的也是孟淮津,女孩沒有任何反抗,全程沒有看她這個負責人一眼,雙手舉過頭頂,自己就上了警車。
現在想起那個畫面,孟川仍然心有余悸,這姑娘平時看著溫溫順順,虎起來,是真虎。
“舒晚,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津哥壓著,你現在已經上新聞了。”
孟川語重心長問:“蔣潔到底對你說了什么,以至于讓你崩潰至此,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如果她真的對你過分,別說你津哥和舟哥,我都會替你討回公道。”
眼淚在這一刻奪眶而出,舒晚臉朝下,將自己埋在膝蓋里,哽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孟川長長嘆氣,這下是真完了,好不容用一年的時間變得開朗一些,這下又回到解放前了。
車停在公寓樓下,下了車,舒晚用很低的聲音道謝。
“你這狀態不行啊舒晚,我送你上去吧。”孟川在駕駛座里擔心道。
女孩搖搖頭,默不作聲往小區門口走去。
上了電梯,開門進屋,舒晚跟坐在陽臺下那張單人沙發上的孟淮津看了個對眼。
男人靠著椅背,沒有抽煙,手指抵著太陽穴望著這邊,視線如浩瀚無邊的墨藍色蒼穹,幽邃,黑暗,看不見底。
舒晚只看他一眼就收回視線,一聲不吭,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正要關門的瞬間,突然橫過來一只蒼勁有力的手臂,將她堵在了方寸之間。
聞見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和冷調香氣,女孩抬眸一動不動望著他,眼角還殘留著在車上哭過的濕潤:“要討伐我嗎?”
孟淮津靜靜垂眸看著她:“給我個非要開槍的理由。”
“我不喜歡你這個未婚妻,看她不順眼。”
舒晚回答得很快,然后去茶幾上拿起男人扔在上面的槍,走過來,拉起他的手,讓他握住,抵在她自己的心口上:
“您這是要為你的未婚妻泄憤嗎?那就開槍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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