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孟淮津背對著那邊,回眸看人的眼神冷下來。
上級的那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壓得人喘不過氣。
蔣潔慕然一頓,一臉委屈:“我們遲早是夫妻,孟廳一定要對未來的妻子這么不近人情、嫉惡如仇嗎?”
孟淮津面無表情扣上襯衫紐扣,拿上外套,路過她身旁時,淡淡回說:“現在還不是。”
蔣潔轉身,目光追著他離開的背影,也很冷靜:“我父親跟你父親正在書房商量我們的訂婚日期。”
孟淮津腳步微頓,頭也不回地走了。
驅車趕到學校,孟淮津是沉著臉去老師辦公室的。
他上學那會兒,頂多只是被罰跑操場,遠不到喊家長;這丫頭倒是長本事了,竟然會到被叫家長的份。
舒晚坐在老師的辦公室里,透過窗戶欄桿,老遠便看見了那抹欣長清雋的身影往這邊走來,不由地往角落里挪了挪。
“現在知道害怕了?”姚老師的火氣還沒消,問,“你是自己坦白,還是我幫你說?”
舒晚低頭沉默,片刻才說:“姚老師,讓我自己跟他說吧,謝謝。”
“行,你自己先坦白,事后我再談談你的問題。離考試只有二十天你都忍不住,真是氣死我。”
聽著數落的尾聲,孟淮津去到門邊,輕輕敲了敲門,視線準確無誤落在角落里穿著校服的女孩身上,是打量,也是審視。
“孟廳。”姚艷去年因為舒晚轉學的事,見過這位一面,如今再見,依然有些不敢直視那兩道目光。
孟淮津頷首打招呼,問了最不想問的話:“姚老師,她犯什么事了?”
“她說她自己跟您交代,你們先聊。”姚艷說著,便讓出了辦公室的位置,從外面關上了門。
房里頓時變得落針可聞,這樣的氣氛維持了好一陣。
舒晚忍不住抬眸去看孟淮津,男人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衣服,但干凈平整,完全看不見一絲褶皺,很明顯是洗過,或者用心地熨過。
她輕聲喊了她一聲,又低下頭。
孟淮津反手撐著辦公桌,也正目不轉睛盯著她,瞳孔幽邃:“舒晚,這是第幾次了?”
他昨晚睡在哪里?
是蔣潔的房里嗎?
所以,他們睡了……
想到這些,舒晚劇烈呼息著,緊緊咬著唇,搖頭不語。
“你們班主任為什么叫我來?”
“因為看見我在天臺抽煙喝酒。”
女孩幾乎是掐著他的話尾接的話,帶著情緒的,冷不丁的,這倒是讓他反應了幾秒。
“你說什么?”孟淮津目色一凝,強光一樣直白的視線冷意盡顯,“舒晚,你再說一遍。”
舒晚抬眸直視他深海一般幽邃、奔涌著細碎火星的瞳孔,眼底蓄滿淚水,卻始終不肯落下:“我說,我在天臺上抽煙,喝酒。”
望著她突然變得倔強的臉,變得叛逆的眼,孟淮津簡直氣笑了。
好半晌,他才冰凍三尺般地扔出兩個字:“理由。”
舒晚被他鋒銳沉穩的目光逼得退無可退,直:“我愛上了一個人。”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