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男朋友
舒晚攸地瞪大瞳孔,一雙眼睛像兩顆忽然通電的彩燈,閃爍著。
只是片刻,女孩潔白的臉頰便逐漸變紅,很快蔓延至耳根處,整個人看上去尤其懵懂滑稽。
“我,沒有男朋友,當然不是男朋友。”
跟長輩談論這些,總有種莫名的羞恥感。不論有沒有,舒晚都不可能承認,況且她是真沒有早戀!
孟淮津目睹了她的慌亂和語無倫次,若無其事摁滅煙蒂,淡淡“嗯”一聲,起身去了書房。
就這樣了?舒晚:“……”
他總是能用最直接、冷硬的方式,讓舒晚從一種悲傷轉到另一種迷茫和驚訝中。
就像他去北城接她那天,一句輕飄飄的“能不能送福利院”,直接把她給嚇破防,也暫時忘了悲傷和痛苦。
今夜也是,她先前為什么難過來著?忘了……
書房的門沒關,舒晚在沙發的位置能看見孟淮津坐在辦公桌前,正用手揉著鼻根。
閱讀燈下,那張剛硬俊毅的臉上終是顯露出了些許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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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廚房有響動,孟淮津并沒在意。
過不多時,一杯液體狀的東西悠地放在桌前,他才頗為意外地挑了下眉。
不難看出那是一衷醒酒湯,也不同于垃圾堆里黑乎乎的失敗品,這碗醒酒湯看起來還挺有模有樣。
“乘熱喝。”舒晚留下句這,便默默退出了書房。
做飯是她的短板,但醒酒湯卻是她的拿手。
以前爸爸也經常應酬喝醉,有時候回來得晚阿姨休息了,都是舒晚給他煮的醒酒湯。
可如今……舒晚迅速掐斷思緒。
房間太安靜她沒進去睡,在沙發上能聽見書房里翻閱公文的刷刷聲,伴著這些聲音,她很快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翌日,舒晚是在床上醒來的。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滲透進來,曬得她的被子和腳都暖洋洋的。
愣神只是兩三秒,舒晚便迅速翻身起床,穿上鞋開門出去,視線在百多平的房里掃過,最終鎖定在陽臺邊上。
孟淮津沒有走,慵懶地坐在窗臺下的單人沙發上接電話,空出來的那只手則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瓷器茶杯蓋。
“嗯,人在我這里。”
“最近忙,有空回。”
聽見聲音,孟淮津往那邊淡淡看了眼,收回視線不過剎那,又堪堪望過去。
她身上穿的是那天他在商場讓導購選的睡衣,之前沒注意看,現在看來,衣服明顯偏小。
舒晚還以為是因為這通電話不方便被人聽見,便縮回腦袋,重新回到臥室穿戴整齊,洗漱干凈才又出去。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做飯的孟淮津,黑色襯衫衣袖挽到手肘處,從后面看,男人肩寬腰窄線條流利,顛勺時單手插兜,動作嫻熟如在顛一把手槍。
沒調回北城任職之前,他在軍隊扎根很多年,身上既有世家公子的矜貴,更有鐵血軍官的野性,現在,更是多了幾分位居高位的城府和深沉。
“早上好。”
舒晚倚在門邊跟他打招呼,目光落在昨晚盛醒酒湯、此刻已經被洗干凈的杯子上,唇角揚起淺淺笑意。
他這是回來住了嗎?
她暗暗心想,卻沒問,因為以這人的脾性,一定不會直接告訴她答案。
孟淮津背對著她淡淡回了個“早”,轉身將她的那份早餐遞過來。
舒晚接過三明治,端去桌上,等他坐下來后才開動。
雞蛋和吐司都煎得恰到好處,口感酥軟,味道極好。
“是外公的電話嗎?”
她對那位老人更是陌生,迄今為止,也只是八歲那年見過一面,現在連樣貌都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