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李叔看明白了。呵呵!所以說,你們那點小伎倆,白使了!”
“來,敬我李叔一個!”
蘇浩醉意熏熏地說著,“砰!”用自己的酒杯和李懷德面前的酒杯一碰,也不管李懷德喝不喝,獨自“呲溜”一口喝下。
“喝完倒球!倒酒啊!”
“哎!”
這次,楊光林倒是識相,趕快起身,給蘇浩把酒續滿,“倒滿說球!”
白了蘇浩一眼。
“所以嘛,得趁著現在肉沒來,給他把事兒鬧大,讓他在機械廠頂風臭出十里地。讓職工群眾明白,明天就算是肉來了,那也和他沒關系!”
“好主意!”
“那怎么做?怎么才能讓他頂風臭出十里地?”
二人雙眼都是緊盯著蘇浩。
“呵呵!”
蘇浩看著二人那急迫樣,一笑,卻是轉變了話題:“其實呢,這張副廠長也是傻逼!”
“這小子喝多了,罵上人了!”
李懷德用手一指。
“酒醉心里明!”
楊光林則不以為然,“繼續說。”
“你說他和我李叔爭個球啊!他都要當廠長了,我李叔也只是想當一個副廠長,礙著他屁事兒了?
平白樹敵,是為不智。
你說他和我爭個球啊!我一小小的采購員,弄來肉,還不是他的功勞?
欺壓下屬,是為不仁!
說我‘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特么的,非要讓我踢他腚溝子他才舒服!”又是恨恨地補充著。
“是!”
李懷德點頭,“這不平白無故地得罪人嗎?還在這個時候?有點看不懂了!”
“嘶!”
楊光林聽到這里,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老張不傻啊!”
緩緩地也端起了酒杯,仰頭倒入嘴里,若有所思。
“小浩,你怎么看?”
想了一會兒,問蘇浩。
“只有一點,說明人家已經有了九成的把握!
不怕得罪你老李!
至于我這個小卡拉米,人家更是不放在眼里。
這是在提前、借機排除異己呢。”
“第二道坎兒!”
蘇浩沒有再往下說,而是豎起了兩指,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既然張副廠長的背景和你老岳父不相上下,兩虎相爭,爭執不休,你若是一機部的大領導會怎么做?
你們不是斗嗎?那我就干脆空降一人,來機械廠主持大局。
把你和張副廠長統統掃地出門!”
蘇浩自問自答。
“這也是我怕的啊!”
楊光林聽到這里,喟然長嘆,“我這里和老張斗得你死我活,結果,人家空降一個,這不白白便宜了別人嗎?
不過,真是那樣,我也沒得說。”
“這就放棄了?為什么要讓他發生呢?”蘇浩看著楊光林。“未戰先怯,兵之大忌啊!”語重心長地說著。
“那我該怎么辦?連我老岳父說話都不頂用了,我又有什么辦法?”
“他張廠長不是要斗嗎?咱不斗,咱為機械廠干實事兒!我奉李叔之命,進山打獵,弄野豬肉,解決職工的生活問題,那就是一件實事兒!
楊廠長,您這兒……是不是,也干點實事兒?”
蘇浩眉毛輕挑,挑逗著楊光林,那樣子,就像是挑逗陳雪茹一樣。
“小浩啊,這你就不懂了。”
楊光林自然知道蘇浩的意思,站起來,拍拍蘇浩的肩,“廠里的生產指標,那都是上面定好的。
我一個生產副廠長,也只是一個執行著。安排好生產、完成上面定好的指標任務,那就算是干好工作了。
我能有什么出彩的事情?”
在地上轉悠著,神情有點沮喪,“想想,在機械廠,我特么還真是可有可無!”
“不然!”
蘇浩擺擺手,“您說您現在,要是能弄出一個什么新產品來……那會怎么樣?”
“那敢情好!”
楊光林抬頭看著屋頂,“我主管生產,又主管著廠內的技術處。要是能在這時候搞出一件新東西……
懂技術的生產廠長,有研發能力,那就不是可有可無了。
而是不能或缺了!
可以主持機械廠的大局了!”
“嘩啦!”
蘇浩什么也沒說,起身從自己放在一邊的挎包里,抽出了一卷圖紙,“看看,楊大廠長!”
“這……”
楊光林傻了。
李懷德也傻了。
“什么東西?”
許久,二人一起問著。
“手動制磚機圖紙!”
蘇浩嘴角微揚,將圖紙遞給了楊光林。
第一機械廠,是一機部重點機械生產廠,主要生產民用機械。
以機床制造為主。
但是鑒于這個時期種花家的工業水平,差不多都是仿制大毛子的機床產品。仿制人家的,自然是受限很多。
第一機械廠也想研發幾種自己的民用產品,終歸是研發力量不足而擱淺。
手動制磚機,不是什么驚世駭俗的大產品。
但畢竟是自己的東西啊,是一個好的開端呢!
這個時期,磚廠制磚,主要靠土法燒制。尤其是磚坯制作,就如制作蜂窩煤那樣,一塊塊地“脫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