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浩很是不滿地在趙東明的背上一拍。
“轟!”
嘎斯69爆出一聲轟鳴,屁股后面冒出一股黑煙,便是風馳電掣般地竄了出去。
將后車廂里的鳥爺晃蕩得一栽歪。
“徐記酒館,就這兒了!”
嘎斯69駛進了大柵欄,在一家打著酒幌,房屋低矮,門面卻是重新刷漆,比較光鮮的小酒肆門前停了下來。
蘇浩下車,看著小酒館的門頭說著。
“蘇爺,您這是……”
鳥爺也爬下車,來到了蘇浩的近前,正了正頭上的氈帽,低聲問著。
一雙小眼卻是“咕嚕嚕”的轉動。
“蘇爺我發達了,今兒請你下館子吃飯!”
蘇浩也拽了拽自己的衣襟,好讓他那白褂兒顯得展骨一些,摘掉自己的墨鏡,抬腳就向酒館中走去。
鳥爺在后面低頭哈腰地跟著,“請我下館子……真請啊!這是真的發達了?”便走便心里嘀咕著,“酒無好酒,宴無好宴,他這又是玩兒的哪一出?”
回頭看了看后面的趙東明,不由得又是一哆嗦,“都顧上保鏢了?”
心中更加的嘀咕。
“哎喲喂,小兄弟,你還真來了?”
鳥爺這里暗自嘀咕著,耳中卻是傳來一聲女子柔美的聲音。
他不知道后世有糖尿病這一說,要是知道,準和蘇浩一樣,用幾個加號來估量那聲音的含糖量。
“徐老板,生意興隆!”
前面,蘇浩大咧咧地走了進來,一邊沖著徐惠珍拱手,一邊打量著這“徐記酒館”的內部。
屋子不大,陳設也簡單。
進門靠左是一個柜臺,柜臺上擺放著各種酒壇子,雖然都蓋著蓋兒,但依然有酒香飄蕩。
柜臺的對面,是五張八仙桌。
靠里邊的墻三張,靠這邊的窗戶兩張。
八仙桌的三面各自放著長條板凳。
現在正是中午,吃飯的時候,但小酒館里人不多,稀稀拉拉的。不過還好,也有三個八仙桌旁坐上了人。
有的身穿長衫,有的短打,有的面前擺著一碟花生米,有的面前擺著一盤豬皮凍。還有的,自個兒帶著一條黃瓜。
就著酒在喝。
蘇浩還看到,在一張桌上,一位身穿長衫、頭戴瓜皮小帽的人面前,一個小食碟上鋪著一張撕下來的報紙,報紙上放著一塊臭豆腐。
那臭豆腐不大,小學生用的橡皮塊兒大小,四四方方的。
那位瓜皮小帽手里拿著一根牙簽,現在正從一個小口處往外掏。掏出一點,便是拿起旁邊的酒碗,“滋溜”一口酒,然后將牙簽伸進嘴中,吧咂著。
“嘿,這吃法啊,絕!”
蘇浩不由得暗自贊嘆一聲。
“哎喲,常五爺,您吉祥!”
蘇浩還沒有說話,鳥爺一步上前,“現在不興老禮兒了,我給您鞠躬了。”說著,便是恭恭敬敬地對著那臭豆腐就酒的,鞠了一躬。
“鳥兒八啊,你怎么有錢來這兒了?”
那常五爺并不起身,瞥了鳥爺一眼,淡淡問著。
“我這……”
鳥爺看了一眼蘇浩,看到蘇浩沒說什么,便是胸脯一挺,“這不,這位蘇爺,”一指蘇浩,然后轉身又是一指后面的趙東明,“還有這位爺,請我喝酒嗎?”
“嘿嘿,我就來了。”
嘴里說著,一步上前,很是有眼力勁兒地拿起常五爺桌上的“酒吊子”,給常五爺的酒碗倒滿,“給您滿上,您喝著。”
“你這猴崽子,倒是機靈。嗯,比你爹強!”
常五爺很是滿意地點著頭。
“蘇爺!”
這時候,徐惠珍款款走到了近前,“還真沒想到,您能光顧我這小酒館!喝點啥?”問著。
一邊又是將蘇浩引到了一張八仙桌旁,用手中的抹布擦拭著。
“我們去那邊。”
蘇浩用手一指。
那邊,白飛和周抗日在沖著他招手。他們早就來了。
蘇浩向那邊走去,邊走邊一指常五爺,“給這位爺來盤油炸花生米,算我賬上。”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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