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處長,我這可是第二次被你拷了。”
蘇浩揉著兩根大拇指,看著洪處長。
“少廢話,說事兒!”
洪處長并不客氣,“老老實實地交代,不然誰都保不了你!”還瞟了一眼那邊的李懷德。
“小浩啊,咱實話實說,我不相信你上班第一天,就會惹事!”
李懷德則是給蘇浩寬心,針尖麥芒似的,也瞟了一眼洪處長,“機械廠也不是誰一個人說了算的,食堂里那么多的職工群眾都看見了。”
他是不如洪處長官大,但也不容他的手下受冤枉。
這就是李懷德。
要不人家幾十年后能成傳銷頭目呢。
“事情是這樣的……”
蘇浩一五一十將自己和牛屯等人今天的所作作為講了一遍。
其中,重點講了牛屯首先挑事,以及自己為啥要沖上去,奪了保安的槍。當然,也把事情快要平息時,范金權喊那一嗓子的事說了一遍。
“你們有什么不同意見?”
洪處長問其他人。
沒人說話。
李懷德長舒了一口氣。
“處長,我也是看蘇浩襲警,性質惡劣并且嚴重,才提醒保安的。不然,他奪了槍,隨便殺人怎么辦?”
范金權連忙解釋著。
“你別說了。”
李懷德揮揮手,“作為食堂領導,你不平息事件,還火上澆油,唯恐天下不亂。你的性質比這里任何人都嚴重!”
別看李懷德處處袒護蘇浩,但對于范金權,他是能下手時就下手的。
這也是蘇浩最后重點講范金權那一嗓子的原因。
蘇浩知道,李懷德欲除范金權而后快,自己又何嘗不是?所以就順帶地給李懷德遞了把刀子。
“范主任,你這是向著我們保安嗎?”
洪處長也斜著眼問范金權。
他倒是與范金權沒有任何利益之爭,但范金權屢屢干涉他保衛處事務,拿他保衛處當槍使,這讓他很是不滿。
但也沒有等他回答,“當時的情況,大家都在火頭上,蘇浩那里手執兩支半自動。你讓我保安將他就地正法?
你是要將蘇浩就地正法,還是要將我的弟兄們就地正法?”
“我這……洪處長,我確實是氣憤不過啊!”
“這襲警的行為,是萬萬不能袒護的。”
范金權一聽,一張沾滿灰塵的臉上,立刻斗大的汗珠淌下,沖得臉上一道一道的,有點滑稽:“怎么都沖著我來了,這風向不對勁啊?”
洪處長和李懷德,可以說是兩名主審,但沒一個向著他,而且都在質問他。這讓他心中忐忑了起來。
但他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那我問你,”
洪處長沒有聽他的“肺腑之”,而是繼續臉如鍋底,黑包公一般,“何雨柱同志提著飯勺沖出廚間,你在嗎?”
“我……我在。”
明知道洪處長這是在給他羅織罪名,范金權也只好承認。一者,當時那么多人看著呢;二者,他敢說不在,那就是失職。
中午吃飯時間,那是食堂最容易出事的時候,你說你不在,干什么去了?
“為什么不阻止?”
洪處長的聲音越來越冷。
“沒,沒來得及。本想拉住他的……”
這話說的就有點不由衷了,任誰都不信。
他一個食堂主任,食堂的一把手,不用去拉,哪怕是大喊一聲,他何雨柱不聽,那也就沒他的責任了。
“別說了。”
李懷德更是直接阻住了范金權的狡辯,“你的行為,我會上報廠領導,等著組織的處分吧。”
又是轉向洪處長,“洪處長,我治下不嚴,致使事態擴大,我也有責任。”
李懷德這就是在使苦肉計了。為了把范金權驅逐出去,看得出,他不惜自責,承擔責任,也算是煞費苦心。
“這和你有啥關系?”
洪處長搖搖頭,“他一個副科長,不是小孩子。如果是連這么點事都處理不了,我看他也別干了。”
“當然,這只是建議哈。”
又是補充了一句。
機械廠沒有干涉他保衛處業務的權利,他洪處長也沒有干涉機械廠決定的權利。
提建議還是可以的。
“那我也給洪處長提個建議。”李懷德很會順桿爬,看向了那邊的牛屯,“牛屯,是這次事件的挑事者。”
直接給牛屯定性,并將目光轉向了他:“牛屯,何雨柱打飯不公平,你可以向組織反映,怎么能在食堂挑事呢?
更何況,人家蘇浩能吃,愿意多買幾個菜,這也是罪過了?
需要你保安出面,執法了?”
說到這里還不算完,“還有,其他兩位保安,看到自己的同伴遭遇危險,情急之下,舉槍震懾,無可厚非。
但是不是過激了一點?
你說你不開槍,但槍栓一拉,誰知道你會不會開槍?
蘇浩出面制止,手段也過激了一些,但我認為他是好意。
避免了事件的闊大。
從另一個側面來講,你們應該感謝他,他也算是救了你們。
你們想想,真要是把人打傷、打死了,你們這工作還能繼續干嗎?殺人償命,你們年紀輕輕,怎么就不替你們的父母,家里的妻兒老小想想呢?
太沖動了。”
最后,又是語重心長:“兩位同志,何雨柱和牛屯打起來了,那也屬于人民內部矛盾。你們要做的,是趕快將雙方拉開,避免事態進一步擴大。
你們的槍口怎么可以指向職工群眾呢?
立場不對啊!
以后處理事情,還是冷靜一些為好啊!”
不愧是老李,這一番話下來,直說得兩位保安連連點頭。
也知道,這是不準備追究他們的責任了。
“行了李處長,我的手下還輪不到你來教育。”
那邊,洪處長卻是有點臉上掛不住了。不管怎么說,自己的手下是被打傷了,槍也被人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