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矜低著頭,淚水沾濕了下巴,“我就想問皇上一個問題,皇上停留了一日,是不是因為燕婉嫻的喘病發作。”
皇上抬眸沉沉地望著她,抿緊了唇,一時之間無法開口。
當姜矜剛失蹤的時候,他心急如焚,本想親自去找,卻被阻攔,于是只能壓抑住,派了他最信任的衛藺。
燕婉嫻一直在旁邊為他排憂,到了半夜突然喘病發作,他本想派人帶著御醫送她回宮,可當燕婉嫻扯住了他的衣袖,含著淚叫他皇上的時候,不知為何,心尖都跟著莫名地顫了顫。
等回過了神,他已經和燕婉嫻在回宮的路上。
自從坐上了這冰冷的皇位,他從未有這般少年的悸動。
但是更多的是怪異,這真的是悸動嗎?可為何他看著燕婉嫻,沒有任何的欲望。
可他的心又因為對方多次失控。
以至于面對姜矜的問題,皇上竟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姜矜雙唇顫動,淚水從下巴處滴落,如水滴一般,似乎從皇上的沉默中猜到了,“皇上選擇了她……”
此一出,姜矜緩緩地抬起了沾滿淚水的睫毛,那眼中還有著孺慕,更多的是刺痛。
心臟被什么東西狠狠撕扯的感覺又一次讓皇上亂了呼吸。
但他很快又想起姜矜為了一個男人拿生命威脅他,原本還有些柔化的眉眼迅速變得漠然。
皇上伸手擒住她的手腕,把她給扯了過來,目光冷漠的不近人情,低緩道:“朕看你是皮又癢癢了,朕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連自己都管不住,還以死逼朕,朕告訴你,沒用!”
姜矜的一舉一動都格外的鮮活且毫無顧慮,與這規矩森嚴的宮殿完全不同,這也是皇上喜歡的一點。
但此刻她卻用這一點來逼他。
“那我就殉情……”
皇上的眼瞳陡然一冷,渾身散發著極其恐怖的威壓,低吼道:“放肆!”
他整個人都變得極其的恐怖,沒有半點以前對姜矜的溫柔,不知為何當從姜矜的口中聽到了“死”這個字,驚恐如潮水般涌來。
仿佛……
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不,是已經發生了。
皇上呼吸急促而短淺,手指無意識地摳緊,仿佛要將掌心的肉挖出,以此來緩解心中的恐慌。
姜矜像是被嚇到了似的,眼中帶著恐懼,出于對危險的規避,甚至本能地微微縮著肩膀想要逃開。
她涌出的淚如煮沸的水一般燙著他的眼。
皇上也發覺自己的語氣有點太過于沖動,他從小到大都沒有這么吼過姜矜,恐怕此刻姜矜被嚇得不輕。
皇上唇瓣緊抿,沉郁地望著姜矜,咬牙道:“以后不要讓朕聽到這樣的字眼,不然聽到一次,打一次,到時候你別怪朕。”
姜矜像是不可置信,“你敢打我?”
一股流竄的炙火燒過皇上的胸腔肺腑,他氣極反笑,聲線都被氣得發抖,“早該打了,朕就不應該對你心慈手軟,才讓你變成今日這般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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