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凜川不說話，抿緊了唇瓣，陰惡的眼神和姜矜直直對上。

姜矜瞬間抖了一下，像被不知名的野獸盯上，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剝皮抽筋。

姜矜毫不懷疑在這一刻，霍凜川說不準真的在腦海里產生了一種想要殺她的感覺。

霍凜川的表情越發的恐怖，眼里像有龍卷風似的，雜亂又狂暴。

喉嚨里發出了冷笑的音節，“不知好歹。”

姜矜抬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上盈上一層水光，看起來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用唇憐愛地撫去那晶瑩的眼淚。

宛如一只誤入兇獸捕獵區的食草類小動物，可憐，害怕，顫動，卻不敢跑，也不敢動。

霍凜川被這個小眼神看得呼吸一窒。

“哭什么哭，難看死了。”

霍凜川語氣惡狠狠的，眼底浮現出來毫不遮掩的戾氣。

姜矜也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壞了，就一個勁地用這種欲語還休的眼神盯著他看，把他的心也跟著看亂了。

霍凜川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在干嗎，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與他之前計劃的完全相反，背道而馳。

在這個時候，其實以他的人手，輕輕松松地就可以脫離這里，回到大漠。

他原本的計劃是想在這里先把姜矜給折磨一頓，然后再殺了她，再扔到一個荒山野嶺的地方，等發現了，恐怕連骨頭都沒了。

可現在他在做什么？

他一直是一個很要強，且克制自我的人，近乎順風順水，鮮少受到挫折，

可他呆在姜矜的身邊，連尊嚴都沒了。

姜矜還一副這么可憐的樣子，好像搞得他欺負她一樣。

霍凜川目光死死盯著姜矜，眼神陰沉，他咬牙切齒一般道：“你要是害怕現在就走，我不管你了。”

姜矜如果年輕幾歲，說不準還真會相信他這個鬼話。

恐怕還沒有等她走幾步，那刀就先一步插穿了她的胸口。

姜矜要是真的想走，那就只有一條路，死路。

眼看霍凜川眼神變得越來越恐怖，姜矜深吸了一口氣，用了很大的勇氣才抬手揮了過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這寂靜的林子里面回蕩，似乎還有回音。

姜矜的掌心發麻，霍凜川痛不痛她不知道，反正她的手是痛了。

“誰允許你這么和我說話的！你以為離開了公主府，我就不敢教訓你嗎？”

眼前的女人是那么的生動，黑亮的發絲用了一根飄帶隨意地綁著，滑嫩的肌膚如凝脂一般光潤，其容貌妖艷妖媚，一雙桃花眼此刻流轉水潤光華，無比妖媚惑人。

她又恢復了以前趾高氣揚的模樣。

可還是藏不住眼底，那一不小心就泄露出來的恐懼。

其實她的心里是害怕的，但姜矜還是強撐著。

霍凜川左臉被打得發麻，但第一反應生出來的居然不是屈辱和殺意，而是另一種莫名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病態。

因為沒有一個人會被打了巴掌，還會覺得高興。

可他此時卻是心潮激越，就連被打的地方都隱隱發燙，他口上說著：“公主教訓的是，是我錯了。”

姜矜被他這句話給哽到了，總感覺此刻的霍凜川讓她感覺到了發毛。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