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偷拿鐘夏的樣品,或者是仿造,謝永進是想都沒想過的。
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而且就這么幾款樣品,他是能做一輩子不成?
從長遠來看,鐘夏這個人本身,要比這幾個樣品要重要有用得多。
現在她能這么果斷地將樣品讓出來,對他來說自然是無本萬利的好事。
謝永進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
“你想怎么做?我都聽你的。”
鐘夏笑笑:“我們正常做樣品就行。”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謝永進原本的意思是想讓廠子里的人都不許離開。
鐘夏趕緊阻攔:“不用,讓他們回去。不回去,不離開,怎么報信呢?”
謝永進一愣:“你的意思是,這事兒,不僅僅是廠子里的人做的?”
鐘夏點頭:“我懷疑,這事兒是廠子里的人和外面的人聯手的。”
“廠子里的人都是你熟悉的,甚至是沾親帶故的。我聽朱妹子說過,你給的工資不少,那么一般的人肯定都不想得罪你的。沒有外在的誘因,應該不至于有人愿意冒這么大的風險做這樣的事。”
謝永進想了想,還真是這樣。
他之前只覺得這事兒應該是廠子內部的人做的。
倒沒想那么多。
畢竟他又沒得罪人。
謝永進喃喃地道:“我應該不至于得罪什么人啊。”
鐘夏垂下頭開始做事,心里卻隱隱有了個猜想。
她記得沒錯的話,林淑珍也是跟著她那死而復生的前夫到了新海市的。
雖然她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念。
但是從銀桃的事來看,哪怕沒了錢瑞生,她和林淑珍怕都是注意要糾纏不休了。
那這事兒,又出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說不定就是林淑珍做的。
就為了打散他們的手腳。
鐘夏眼神一厲。
看來,林淑珍那邊是什么情況,她還是得去打聽打聽才是。
兩人忙活到了中午也沒下班。
倒是廠子那邊,人都散了。
麻老大是最后一個離開的。
臨走之前,鬼祟地四處看了看,見沒人,心里才放松了些。
走到門口時,看見看門的大爺,也不像往日還上前去叨叨,只是簡單地打了個招呼,就匆匆走了。
看門大爺看見麻老大離開的方向,低喃:“這人今天中午不回去吃啊?”
不過到底也沒當回事。
麻老大騎著自行車狂奔了數公里,直接到了另一片居民區,七拐八拐地拐進了條巷子,在巷尾最后一戶前停住,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女人來開門。
正是林淑珍。
林淑琴蹙眉看向麻老大:“你還來做什么?”
她今天在這兒也是在等一個小五金廠的廠長過來。
不然早就走了。
沒想到麻老大又來了。
林淑珍心生警惕,還朝外張望了一番,見沒人,這才放下心來。
她不悅地看了麻老大一眼,最后還是讓他進去了。
將院門一關,林淑珍臉上的神色就沉了下來。
她斜靠在門上,淡淡地道:“有話就快說。”
麻老大暗地里唾了林淑珍一口。
這才開口:“太太,那姓鐘的女人,和咱們廠長,今天又在加班加點加人的做樣品了。我這是知道這個消息,才趕緊過來告訴你的。”
林淑珍眉峰緊緊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