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拿著。”錢富貴將錢往她手里塞,語氣不容置疑。
銀桃看了看鐘夏,在見鐘夏點頭后,將錢收下了:“爺,謝謝您。”
“客氣啥啊?爺和奶以前也沒疼過你。沒想到你卻是那個最出息的。這是好事,好事……”
等老錢家的人回屋后,銀桃想了想,將那散錢都收進了自己包里。
卻把自己的錢數了一百塊出來,又用新的帕子裝了,讓莊秀英等她走了之后再交給錢富貴。
她有錢,就沒必要要老人家的錢。
不過她爺給的那是他的心意,她自然不能原原本本地退回去。
只能用這樣的法子了。
鐘夏見她如此行事,點了點頭,倒是放心了。
去新海市的事兒,銀花和嚴山河商量過后,得到了他的支持,也就不再猶豫。
他們離開的前一天,顧春田敲響了鐘家的門。
因著這院子要退,鐘夏干脆把家里得用的東西都讓建國載回去了。
再一些不值當拿回去的,就送給了蔡家。
因此,他們要離開的事兒,也就瞞不過巷子里的人。
這還是那日出殯的事之后,鐘夏第一回見到顧春田。
幾日不見,他瘦了不少。
“嬸子,聽說,你們要去新海市。”顧春田訥訥地問。
鐘夏點頭:“嗯,對。怎么了?”
顧春田掙扎了半晌,才輕聲問:“我……嬸子,你們能不能把我也帶去?我……我不會耽擱你們什么的。只要把我帶去,我就自己去找活兒干。”
他也是實在待不下去了。
那日雖然夏大山被打走了。
可這幾日,他時不時就過來鬧騰一翻。
顧春田氣急的時候,也想要打他一頓。可他才動手,他就哎呦哎呦地喊他娘的名字。
顧春田就下不了手了。
他又不能一直把族里的那些人叫過來幫著他打人。
這幾日,簡直就是煩不勝煩。
夏大山的目的只有一個,讓他過來找鐘夏借錢,最少借一千。
這樣的話,顧春田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前面銀桃才帶著他賺了錢,他娘去的時候還是鐘嬸子借他錢去的衛生院,那錢他現在都還沒還。
哪里有臉說借那么多錢?
可是夏大山不僅是到他家里鬧,連他做工的地方也鬧,幾乎是鬧得他沒有安身之地。
顧春田猛然間聽見鐘夏一家要去新海市,沖動之下才過來的。
他甚至連新海市在哪里也不知道,手里只有剛剛被辭退時工頭結的三塊錢的工資。
鐘夏聽見顧春田這樣一說,愣住了:“春田,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難處了?你跟嬸子說。不是嬸子不帶你,可是這背井離鄉的,你……想好了嗎?”
主要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去了新海市是個什么情況。
雖然她心里其實是有底氣的,帶著銀桃銀花也沒問題,可顧春田……他畢竟是外人。
她也怕最后耽擱了別人,最后鬧得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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