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志遠掙扎著要起身:“媽,我自然是要跟你走的……哎喲,我的腿,我的頭……”
說話的功夫,夏志遠突然直直地往后倒去。
人暈過去了。
鐘夏挑了挑眉。
她回身看了一臉緊張的錢建國和莊秀英一眼:“你們倆,先回去,順帶著和你們小妹大姐說一聲,讓她們別擔心。志遠暈過去了,我這一時半會兒的,怕是走不脫……”
她又看向嚴明松:“表哥,你也和他們一起回吧。”
嚴明松剛才這一會兒就看出來了,這些人可都是對鐘夏全是惡意。
他沉穩開口:“沒事兒,我留下,若是有什么能幫心的,也能搭把手。”
鐘夏見他這樣,想了想,也沒再勸。
錢瑞生瞧見這一幕,皺了皺眉。
雖然他聽見了鐘夏叫這個男人表哥,可他怎么瞧著不像?這肯定是鐘夏這個賤女人找的姘頭,為了掩人耳目才這樣說的。
錢瑞生只覺得心里似乎是升騰起了一股子無名的怒火。
鐘夏這個女人!
就是因為手里有了點兒錢,所以才會飄,才會像現在這樣亂搞!
等他把她手里的錢全都拿回來,到時候再看她怎么飄。怕不是又要哭著來求他接她回來。
這樣一想,錢瑞生才覺得心里的氣順暢了幾分。
掩下這萬般的心緒,錢瑞生上前一步,按計劃行事:
“鐘夏,我知道你對我心懷芥蒂,可志遠這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他現在暈過去了,所是經不得奔波,把他抬進房里去擠一擠吧?等人醒了,問過大夫之后,再跟你回去?”
錢瑞生這會兒的姿態放得極低。
可就是這樣,鐘夏就越發的警惕。
這狗男人,肯定是有貓膩。
不然他什么時候對她這樣說過話?
不過鐘夏就是想看看,他們到底是想作什么妖。
當即一口答應:“好吧,那就抬進房間里去吧。”
說著,她擠上前,跟著進了屋。
在幫著抬人時,鐘夏看見夏志遠的眼珠子亂轉,一看就是沒真暈。
她心一狠,直接按壓在了夏志遠的斷腿上,明顯感覺到他都快要跳起來了。
沒想到,就算是這樣,他也強忍著沒有出聲。
鐘夏垂下眼皮。
看來,他們所圖不小。
沒一會兒,村里的大夫又被叫了過來。
重新摸過脈之后,大夫道:“我瞧著還好,暈過去了的話……或許是之前吸了煙?也有可能是摔下去的時候摔到了腦袋。沒什么大問題,休養幾天就好了。要是實在不相信我,你們就送去鎮上衛生院,別一邊不信人,一邊又讓我跑斷腿。”
好一通埋怨。
鐘夏好聲好氣地將人送出去,做足了一副擔心兒子的慈母樣。
鬧到現在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了下去。
看熱鬧的人也都散了。
鐘夏就坐在夏志遠床前,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看,還時不時哭上幾聲。
直憋的一直在裝暈的夏志遠簡直想死。
他都暈了,這姓鐘的老太婆怎么還一直守著啊?平時也沒見她多在意他這個“兒子”啊。
然而,他又不敢醒過來。
生怕鐘夏一個不順心,又鬧著要讓人將他抬去鎮子上。
那他們的謀劃,可就是白費心思了。
于是,夏志遠只能強忍著繼續裝死。
直到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