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志遠眼神閃了閃,到底沒再多說什么,又和林淑珍說了幾句話,哄著林淑珍掏了幾塊錢給他,這才走了。
等他一走,錢瑞生就進來了,急急地道:“你讓他做什么了?你是故意的。”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錢瑞生是用的肯定句。、
林淑珍柔弱地笑了笑,示意錢瑞生湊過來。
她在他耳邊輕聲道:“鐘夏以為他是她的兒子,這孩子這么多年沒享受過親生父母的疼愛,我想讓他也享受一回,瑞生哥,你不是也幫我了嗎?”
錢瑞生卻不相信:“不僅他去了,連夏家兩口子也去找了鐘夏。你老實說吧,到底是為什么。”
他直覺林淑珍是瞞了他事兒。
林淑珍眼見著錢瑞生要生氣,好容易才哄好的,她可不愿意幾句話的功夫又將人往外推了。
而且這事兒就算是說了,也是對他們倆有益的。
雖然之前她并沒有把他規劃進去。
“我也是最近才得到的消息,上回鐘夏陪著銀桃去考試,并不是去西泉市,而是就在明州市。我就懷疑,咱們倆上回怕是被她耍了。她怕是一直在背地里看咱們的笑話。”
果然,錢瑞生一聽這話,立即沉了臉。
“你確定?”
“百分之八十。”
“鐘夏這個賤人!”錢瑞生咬牙切齒地罵道。
林淑珍滿意了:“既然她那么整咱們,那就說明,那些東西,肯定是真的存在的,只是被她提前拿走轉移了。”
“她除了鐘家,也沒別的地方可去。走,咱們馬上再回去鐘家翻翻看,說不定……”錢瑞生最近快被錢逼瘋了。
就連結婚的錢都是他找他大哥借的。
這猛然間聽到黃金是真實存在,他立馬激動了,恨不得馬上把東西拿回來。
林淑珍搖頭:“你想多了,她肯定拿走了,藏起來了。不然不會那么淡定的。她自己先弄錯了,以為志遠是她兒子。而且瞧著深信不疑。
我就想著,那就不如讓志遠去接近她,反正她現在建國和建紅都不要了。身邊就兩個女兒,那她手里的東西,最后只能留給志遠。這樣的話,咱們也算是曲線救國了。”
林淑珍的話拉回了錢瑞生的理智。
他想了想,覺得這確實是個好法子。
可是,他不相信夏家兩夫妻的為人。
錢瑞生將這話說了。
林淑珍笑道:“志遠又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至于夏家那兩口子,到時候東西到手,多少給點打發走。不然的話,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他們。”
見林淑珍這樣篤定,錢瑞生想想覺得也是能接受的。
他終于點了頭:“也行。”
林淑珍松了口氣:“那你在鐘夏面前可不能說漏嘴。”
“你放心,之前不知道你們要干嘛,我都沒說漏嘴。更何況現在知道了。”
錢瑞生說完在心里輕嘆一聲,罷了,當他偏心吧。
可誰讓鐘夏手里抱著那么多好東西都只想獨吞?
反正那個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沒了,那還不如就這樣讓她將錯就錯。
他這是在積德。
勸服了自己,錢瑞生就坦然起來。
眼見著時間已晚,他湊合著在病房的另一張空床上躺下了。
對于林淑珍有沒洗漱,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他一點也不關心。
要說沒有改變,那也是假的。
林淑珍心里清清楚楚,錢瑞生不如以前對她耐心了。可現在她也不敢發脾氣。
只能生生地忍著,一張臉憋成了顏料盤。
*
鐘老太又去了一趟派出所問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