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老太眼一橫:“怎么就不行了?那是我大哥,小時候,要是沒有他,我說不定就被我后媽餓死了。哪來的現在的你們?兔崽子,這人得感恩。”
眼見著兩人還要說話,鐘老太干脆蠻橫地道:“這事兒我已經決定了,只要你們還是我兒女,這事兒就必須去。誰說都不管用!”
說到最后,她又緩了語氣:“當然了,若是有人配上,我大伯給的那五百塊錢,我一分不收,都給他。還另外添三百塊給他當做獎勵。”
錢建紅一愣,有些遲疑地問:“媽,一共八百塊,真給?”
鐘老太點頭:“真給。”
錢建軍也抿了抿唇,猶豫片刻問:“割掉一個腎,真沒關系?”
“放心,我問過好幾個醫生了,不會死人的。還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錢建軍和錢建紅低下頭,沒再反對,神色怔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錢建國兩口子對視一眼,開口道:“既然是以前對媽有恩,那就算是不要錢,咱們也得幫忙。”
鐘老太垂下眼皮,暗暗地翻了個白眼,面無表情地起身:“累了,先去睡。”
等到一切安靜下來,銀桃湊到了鐘老太床邊,悄聲問:“媽,這事兒到底怎么回事?您別瞞我。我瞧著不對勁。”
鐘老太沒吭聲。
銀桃繼續低聲道:“咱們這回去明州市,也沒見您去見什么親戚。而且您之前還說過,鐘家基本沒什么近親了。那這個大伯爺就有些奇怪了……還有……您這么疼我們,不可能為了個什么所謂的堂舅,就讓我們去割腎救人……我覺得實在是太不對了。您說,您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大招……”
黑暗里,鐘老太輕笑一聲,伸手拍了拍銀桃的手:“行了,別整天亂想了,趕緊去睡覺。”
“媽,您笑了,那就代表這事兒肯定不是看到的這么簡單,對不對?”銀桃追問。
鐘老太無奈地嘆了口氣:“行了啊,趕緊去睡,過幾日等著看好戲就是。其他的別問,也別說出去。”
銀桃的聲音里染上了興奮:“得令,都聽您的。”
次日一早。
鐘老太就悄悄地帶著幾個兒女去了趟衛生院,抽了血。
三天后拿結果。
回去的路上,鐘老太直接讓錢三叔將牛車往林家那邊趕。
錢建軍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之色:“媽,你要干嘛啊?”
鐘老太冷笑道:“她姓林的就差爬我頭上撒尿了,我要是還不聲不響地就將這口氣咽下去,你覺得我們一家子,這輩子還在村子里抬得起頭嗎?”
鐘老太這話一出,錢建紅和錢建國都露出義憤填膺的表情來。
連銀桃都重重點頭:“對!就得打上她家門,打得她服。”
說完,她狐疑地看了錢建軍一眼:“二哥,你這什么表情啊?你不會是和那姓林的一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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