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這回錢瑞生和林淑珍不敢一起出門了,而是一前一后地出了招待所。
招待所的服務員看著兩人出去,和另一個服務員蛐蛐:
“這兩人,肯定不清楚。瞧瞧,看著是一前一后出去的,喏,那男的先走的,還在前面拐角處等著呢,肯定是等女的。”
“那你怎么不去舉報啊?這要是真的,還能拿到表彰。”
那服務員笑笑:“人家又沒睡一個屋,我怎么舉報?舉報了也沒人信啊。要是讓我逮到了讓他們住一屋,我肯定舉報。”
另一個服務員看看那兩人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同事,若有所思。
林淑珍小跑著到拐角處與錢瑞生匯合。
兩人還是去國營飯店吃早飯。
那服務員一看見錢瑞生,率先就問:“同志,你今兒可付得起錢吧?”
這一問,直問的錢瑞生滿臉通紅,一張臉就差鉆到地底下去了。
還好,他手里的錢,吃早飯還是夠的。
而且林淑珍也知道了他的情況,不敢點太多,怕太多了等下又得自己付錢。
錢瑞生黑著臉將手里的票和錢遞過去:“同志,你可睜大眼數數,看看有沒有少。”
服務員冷哼一聲,仔仔細細地將錢票點了兩遍,才算是放過他。
吃過了飯,天色還早。
兩人昨晚上才經歷了那一出,也不敢這會兒就過去,只得四處走走逛逛,熟悉一下地形。
眼見著差不多九十點,這才往祠堂那邊去。
那個倉庫這會兒已經開門了。
錢瑞生和林淑珍對視一眼,壯著膽子就往里面闖。
就在這時,一個保安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做什么的?你們做什么的?”
錢瑞生嚇了一跳,臉色慘白,好一會兒,穩了穩心神,他才道將昨晚上的說辭重新說了一遍。
又將自己的證明拿給保安看。
保安看了看,這才放下心來,還分外熱情地指著最里面道:“那祠堂在最里面,你們順著這條道過去。那邊現在改成倉庫了。盡管看,其實也就是一些老舊的東西了,平日里也沒什么人敢過來……唉……”
錢瑞生又借機和他東拉西扯半晌,套了不少話,這才和林淑珍一起往里走。
保安在后面喊:“祠堂……你們既然進去看了,就得拜拜啊……”
似乎是好心叮囑。
其實說是祠堂,到現在,已經只剩下一間屋子了。
里面全放著鐘氏的祖宗牌位。
當年最鼎盛的鐘家雖然已經跑了,可這一塊也住著不少鐘氏族人。
這祖宗牌位這種,每逢年節,還是有人過年悄悄祭拜的。
因此,雖然落敗,可也還算整潔。
錢瑞生和林淑珍看著面前這屋子,兩眼一抹黑。
這……要從哪里找起啊?
林淑珍遲疑地問:“這……真的在這里嗎?”
若是在這兒,就這么小小一間屋子,怕是哪個角落里都被人搜過了。那些東西,還能在嗎?
錢瑞生也有些遲疑了。
他將那張紙拿了出來,遞給林淑珍。
林淑珍皺著眉看了又看,也沒看出其他的東西來,最后只能嘆了口氣:“找找吧。”
本來以為找到地方,東西就能手到擒來。
沒想到,真是她想多了。
不過來了,真的什么都不做,她也心里不舒服。
眼見著這會兒沒什么人過來,兩個人四處摸索著尋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兩個人分頭找了一圈,沒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一時間都有些沮喪。
林淑珍望著那一排排的鐘氏祖先牌位,不知道怎的,有點兒頭皮發麻。
可她向來不是個愿意輕易放棄的性子,不然當年也不會在看見錢瑞生的價值后就一直勾搭他。
林淑珍想起之前那個保安的話。
她覺得一定是有什么深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