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發尖還有點濕,黏在額角和耳側。羽烯看了一眼就把視線轉開,沒再去看司凰剛洗完澡后,還有點泛紅的臉。兩人一起去停車場,恰好碰到一樣準備離開的楚衡。對方正準備上車,一看到司凰后,臉色變了變,然后一聲招呼也沒打就鉆進了后車廂里。很顯然所謂的崇拜都是假的,撕破臉后又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楚衡連裝都不裝了。“司凰,他會不會惹麻煩?”羽烯看著楚衡的車子開出去,想到他進車子之前看司凰的眼神,充滿了負面的情緒。“他這樣的,翻不起風浪。”司凰不在意的說完,打開車門坐進去。羽烯聽到了,感嘆幸好楚衡先走了,要不然聽了司凰這話,估計又要被氣出好歹出來。他坐上駕駛座,把車啟動往酒店開去。這塊是影視城的范圍,不是節假日的時候,路人并不多,開車方便的很。羽烯開得輕松,分出心思去問司凰,“今天楚衡怎么惹你了?”知道他問的是什么,司凰淡淡應道:“他捅我的時候用了實力。”羽烯臉色一變,想到之前拍攝的情況,緊張的問道:“你受傷了?”“沒有。”司凰輕飄飄的語氣帶出點輕視。羽烯明了,按照司凰的身手,遇到這種情況,一般人根本就沒辦法得手。“他怎么想的,就算成功了,就不怕你把他暴出來?”司凰靠著椅背,盡量舒展了長腿,“到時候說是太緊張了,或者是猜測我的性格,不會當眾脫衣服給別人看傷。”羽烯聽完,發現這種情況真有可能,畢竟他跟在司凰身邊這么久了,還沒見過他的身體。唯獨還算暴露的一次,也就是拍攝艾斯寫真,在水池里的那一幕。一想到艾斯的寫真,羽烯猛地想起來之前詹姆斯拜托自己的事,“對了,詹姆斯跟我說,艾斯最近回來y國參加一個私人聚會,聽他的意思是,想你做艾斯的男伴陪她走一趟。”司凰抬起頭,艾斯是梅菲斯爾德家里的小姐,要參加私人聚會沒道理找不到男伴,偏偏找上自己,這事就微妙了。“你怎么說的?”羽烯:“我說要詢問你的意見先。”他抬起頭看著后視鏡,發現司凰斂眼正在思考什么,接著說:“這件事好像是艾斯自己決定的,詹姆斯說如果你有意思的話,就盡快給他回個電話,可以和艾斯談。”本來這不是一件小事,他卻差點忘記了,都怪之前心思都被司凰演戲和拍攝中發生的小插曲給吸引。司凰說:“把手機給我。”羽烯空出一只手從口袋將自己的手機掏出來給司凰。司凰拿過來就查找到詹姆斯的電話撥打過去。對方似乎并不忙,才撥打過去沒響兩聲,就接聽了,“喂,羽毛,是不是我拜托你的事有結果了?”“嗨,詹姆斯,是我。”司凰道。“k!哦,天啊,居然是你親自打電話過來,這么看來你是答應了!”“等等。”司凰沒有落入他的語陷阱,微笑道:“我還有點疑問,想要你為我解答。”“把電話給我,我來說。”一道熟悉的女孩清亮的嗓音鉆進司凰的耳朵里,應該是詹姆斯接電話時,艾斯也在旁邊能聽到了。司凰等了幾秒就聽到電話傳來艾斯清晰的嗓音,“喂,k。”“你好,小艾斯。”司凰微笑。“別加一個小。”艾斯嚴肅的說道。司凰卻覺得小姑娘嚴肅起來只會顯得更可愛,“好吧,親愛的艾斯,我想你應該為我好好解釋一下這個私人聚會的目的,這樣我才能決定是不是要陪你走這一趟。”談到正事上,艾斯的語氣緩和了很多,“就是貴族之間的聚會而已。”司凰沒有接口。艾斯接著道:“當然了,也沒有那么簡單。”司凰說:“難道是希望通過聚會來給你物色丈夫的人選?哦,這還太早了吧,你才多大。”艾斯臉一紅,氣惱的喊道:“你說什么呢!”然后她就聽到電話里傳來好聽的笑聲,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對方就是壞心眼的在逗她玩兒。艾斯又氣又悶,不過之前低落的情緒不知不覺就沒了,她更直白的說:“不是為了聯姻,不過性質差不多,家族的人希望我能將一個人掌握住。”“誰?”司凰問。“這個不能說。”艾斯語氣放得更軟和,“是不是會被那個人看上,這個無法確定,不過我不想完全受控制,如果讓家族的人陪我,他肯定會想盡辦法讓我出頭,所以我爭取了自己選男伴的機會。”司凰聽完嘆了一口氣,“艾斯,我可沒有家族保護。”艾斯聲音低下來,“我知道,我不是要你為我擋住目標,只想你能幫我擋住目標之外的蒼蠅。這場聚會除了目標之外,其他人都不敢對梅菲斯爾德放肆,只是追求永遠都是被允許的,我不能失禮。”被女性拉去作擋箭牌這種事,司凰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她聽得出來艾斯語的真誠,不過是這些訊息還不夠,“艾斯,這事對我沒有任何的好處,還可能為我添很多麻煩。”“是的,我明白。”艾斯的語氣認真,“我知道我現在給你保證也不可信,本來想到你就不對,不過不知道為什么我還是選擇了你,如果你不愿意的話,也沒什么。”“真的沒什么嗎?”“是的,我會去找其他的人選。”“好吧。”司凰輕嘆。艾斯垂下眼睛,已經等著掛電話了,在她身旁的詹姆斯關心的看著她。“我答應你了。”耳邊傳來低醇悅耳的嗓音。艾斯一愣,眼睛瞪得圓圓的,“什么?”司凰沒有再重復一遍之前的話,“聚會就在近期的幾天對么?”“是的。”艾斯還沒有完全清醒,“我明天就會飛往y國。”“可惜我明天還有工作不能去接你。”司凰笑道,“不過期待我們下次見面,我會請你吃冰淇淋。”“我才不需要!”艾斯聽到她哄孩子的語氣又羞又惱。她越生氣,司凰反而笑得更歡。艾斯小臉都紅了,卻找不到詞匯去回敬司凰,繃緊了小臉蛋問她,“你為什么突然答應了?”“不是突然,是有經過認真考慮的。”艾斯張了張嘴巴,又不知道說什么,其實她也知道這機會對司凰并沒有什么好處,正因為這樣,司凰答應了,她才更驚訝又感動。不過司凰下一句話就把她升起來的感動之心給燒成了灰。司凰逗弄道:“如果小艾斯你愿意更可愛的對我撒撒嬌,我或許會答應得更快。”“啪――!”電話被掛斷了。司凰無辜的聳了聳肩,把耳邊的手機放下。前面開車的羽烯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說:“人家還是個未成年。”司凰沒想到他突然來這一句,過了兩秒才品出味兒,瞇起了眼睛危險的說道:“我把她當妹妹。”羽烯道:“如果你長得很安全,這句話很可信。”司凰輕笑,“你的話越來越多了,真好。”一點都不好。羽烯察覺到她語的危險性,頓時收斂心神,不敢再八卦調侃。后面的司凰則把他的話稍微聽進去了一些,難道她之前說的話真的會令人誤會嗎?司凰仔細回想了一遍,無論是口氣和內容都沒有曖昧,也不知道羽烯打哪里聽出來她在禍害人家小姑娘。如果羽烯知道司凰此時的想法,一定會告訴她,不是你語氣和語內容有問題,不過你太善解人意就是一種錯,人家十幾歲的小姑娘哪里抗拒得了你這種妖孽,一個不小心就落在你身上了,結果你一個喜歡男人的家伙,人家小姑娘到時候找誰哭去?時間慢慢過去,兩人好像都忘了之前一個小插曲,羽烯再次開口問道:“今天……”“說。”司凰抬眼。羽烯問:“雷挈那事,你真不在意?”楚衡暗中耍手段,司凰當場就報復了,雷挈拍戲的時候做的多余舉動分明是故意的,司凰竟然就這樣放過他了,實在有點不可思議。“不著急。”司凰不咸不淡的說。羽烯心想果然是這樣,會放過雷挈才怪了。兩人回到暫住的酒店已經是晚上。司凰入進房間后就又洗了個澡,頭上蓋了一條毛巾走出來,一眼就看見正在床上玩平板的五寶。五寶一開始還沒發現司凰過來,直到司凰坐在床上,床一下陷進去它才跟觸電一樣的蹦起來,緊接著小爪子慌張的往平板的總開關踩下去。本來沒想偷看什么的司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對上五寶望過來的一雙黑亮綠豆眼。“坦白從寬。”牢底坐穿!司凰眼角輕輕一抽,“抗拒從嚴。”回家過年!五寶認真應道。下一刻它就被司凰提起來,“嗯?”“吱吱!”五寶前肢劃拉了好幾下,然后合十,對司凰做出拜年一樣的舉動。司凰無語,“賣萌沒用。”五寶一副倍受打擊的蔫樣兒,見司凰伸手要去拿平板,它瞬間瞪大了眼睛,大聲的喊道:不!陛下,你不能這樣做!然而它的聲音并不能阻擋司凰的動作,五寶口不擇,五寶大爺也是需要隱私噠!陛下您不能這么霸道!嚶嚶嚶嚶!司凰的動作一頓,疑惑的看向它。五寶發現自己的話奏效了,立馬用純潔又倔強的眼神和司凰對視。司凰想了想,然后露出明悟的表情。五寶心里驚悚,陛下太厲害了,難道真的已經猜到了五寶大爺的小動作了嘛?!只聽司凰說:“你……”五寶耳朵抖了抖。司凰:“談戀愛了?”神馬!?五寶瞪大眼睛,呆了。司凰瞇了瞇眼睛,打量著五寶的蠢樣兒,“對象長什么樣?是什么品種的倉鼠?”被自家陛下八卦了五寶覺得人生絕望了,更絕望的是它發現自己不能辯白,
因為它的蠢腦子想不到更好的理由,為了不讓陛下看它的隱私,五寶決定犧牲自己。陛下,人有的時候太聰明也不好,適當的裝傻是必須噠!五寶認真說這話的時候,它的內心是在流淚的。司凰挑挑眉,那眼神讓五寶心驚肉跳的時候,一個電話突然響起來。五寶用純良的眼睛催促司凰去接電話,司凰笑了一聲,摸了摸它的腦袋就走到了一邊去了。眼看著司凰走出了危險范圍,五寶才把肚子里憋著的一口氣吐出來,飛快的竄回平板上,把主開關打開后,就能看見平板上出現v博的私信頁面,而正在和五寶大爺聊私信的id號,名為:等你棲息的梧桐!如果司凰在這里的話,就能看到五寶把一日內發生在她身上的部分消息都傳遞給了對方,什么陛下可受歡迎了,男男女女都用火辣辣的眼神看陛下,不過陛下很專一噠,都沒有讓他們靠近。說起來,這兩位為什么會湊在這塊,原因是某一天等你棲息的梧桐這個id突然給五寶發了一條私信,然后又在某一天,司凰還在睡覺的時候,秦梵抓住五寶進行了一場深沉的交談。獨自面對秦梵給予的壓力,五寶發現真不愧是大太陽,就是這么給力,給力得讓它不得不妥協一點點。沒錯,不是五寶大爺沒用,都是大太陽太可怕,還有為了陛下的未來著想,五寶大爺決定犧牲自己做一位雙面間諜,就是真棒!五寶正陷入自我沉迷的時候,司凰那邊已經接了電話,聽到電話里傳來的優雅嗓音,“大小姐,您已經回到酒店了嗎?”司凰冷下臉,“伊凡,我不喜歡被監視。”“很抱歉大小姐,這并不是監視,而是保護。”伊凡的語氣溫和,以及特殊的溫柔,顯然是想撫慰司凰不滿的情緒。司凰:“你覺得我的身手,需要一些廢物來保護嗎?”“大小姐很厲害,”伊凡依舊溫柔的哄著,卻又隔了一層尊敬,讓人覺得他并不是把自己當鬧脾氣的任性小孩,“只是我不在大小姐的身邊,總會擔心大小姐的安全,留在大小姐身邊一些人,至少能為大小姐解決一些討厭的蟲子。”“你做了什么?”司凰的心微微一跳。伊凡:“大小姐不必擔心,只是一段時間都不會再見到令您討厭的東西。”司凰沉默了兩秒,然后說:“這些事我可以容忍,但是伊凡,我再說一遍,不要影響我的工作和生活,別惹我生氣。”“遵命,我的大小姐。”“你的掌控欲越來越大了,伊凡。”司凰的語氣嫌棄卻沒有真正的厭惡,光聽聲音讓人覺得她的親近,不過如果現在伊凡在她面前的話,就能看到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抱歉,我的大小姐。”這種語氣愉悅了伊凡,能聽得出來他的語氣也輕快了些,“這是我的責任,我只是不想您受傷。”司凰輕嘖了一聲,然后把電話掛斷了。等電話一掛斷,司凰就思考著伊凡到底是靠誰來監視她的最近的近況,并且知道的這些清楚。如果是陌生的外人刻意監視的話,司凰自覺以她的五感不可能一點異樣都發現不了,除非監視的人就在劇組里。劇組的人怎么看她都是正常的,要偽裝成普通人太容易了。按伊凡的手段,在她回國的那段時間就能安排人進《時間之牙》的劇組,所以她一回來就能知道,之后在劇組里發生的一切都能得到最快最詳細的消息。如果監視不過是這樣程度的話倒沒什么,司凰作為一個明星,天天都生活在別人的目光下,尤其是拍戲的時候大家都在看著,也不差暗中伊凡這一個,只要他不要插手太多她的工作和生活。“嗡嗡嗡――”手里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來。司凰看了一眼,看到來電顯示后,表情不自覺的舒緩了一些。她接了電話,里面立刻就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有一種深海回響的深沉。司凰走神的想,大概因為她對海有好感,所以才覺得秦梵的聲音也更好聽符合她喜好。“在做什么?”“剛洗完澡準備睡覺。”司凰一邊說,一邊往床的那邊走去。這時候床上的五寶已經把平板上的痕跡都解決干凈了,跪坐在床上迎接司凰的到來。“我也洗完了,可是睡不著。”秦梵的語氣沉悶,仔細聽能聽出其中的絲絲幽怨。“又發作了?”司凰輕笑。“想你了。”秦梵說這話,直接了當得不了,“特別想。”司凰品味出點有色的味兒,男人的聲音都啞了,她心也被挑起來有點癢癢的,自己喜歡的人炙熱的癡迷這一點,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司凰在遇到秦梵之前,沒有真的和誰談過戀愛,不過這并不妨礙她成為一個好情人,特別會照顧情人之間的情調和情人的需要。“你是想我,還是想和我做什么?”“都想!”聽那邊對方回答得那么快還理直氣壯的,司凰再次在心里笑罵了一聲悶騷厚臉皮,面上笑瞇瞇的說:“我們來做吧。”“嗯?”“別掛電話,我說你做。”“……好。”光是聽著小孩突然變味兒的聲色,隔了一個國界的秦梵,站在自己房里同樣剛洗完澡的他,渾身的感官就開始躁動了。*昨天晚上和秦梵玩了一場主導的電話做x,用聲色把男人折騰了幾回,自己卻一點事沒有,這種扳回一局的成就感,讓第二天的司凰精氣神看起來特別的好,令羽烯都忍不住看了她好幾眼,快要忍不住懷疑昨晚上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壞事――其實真算得上是壞事。在這件事唯一一個不開心的就是五寶了,用它的話來說就是陛下浪費可恥啊,那么多的精華啊精華,您怎么能這樣浪費,太浪費了!既然人不在,就該讓大太陽存著,存著等陛下你回去啊!對于沒忍住把自己心里話說出來的下場就是,五寶被司凰捏成了幾回蝴蝶,并被彈飛不準在床上睡覺。雖然對于一只不到嬰兒拳頭大小的倉鼠來說,在哪里睡覺都不會嫌地方小,不過五寶還是傷心了,因為它一直覺得能睡在陛下的床上,是一種身份的證明,證明它才是陛下身邊的第一寵臣。因此,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羽烯看到的就是意氣風發的司凰和蔫了的五寶。這組合的差別和矛盾讓他的好奇心都快爆棚了。最終他們一起到了《時間之牙》的劇組,羽烯還是沒有把心里的疑惑問出來,總覺問了不一定是好事。到了劇組后,司凰第一時間就去換了戲服,這次的服裝較為之前穿的神官服要看起來更年輕一些,沒有紅色的坎肩,白色和海藍色以及寶藍色的搭配,和司凰白凈如玉的皮膚和銀色的頭發非常的搭配,整個人看起來干凈得好像不染塵埃,不食煙火的圣子。等她換好了服裝走出來,無疑又獲得了無數的驚呼和驚艷的目光注視,能聽到女性工作人員們在喊著。“啊啊啊啊!年輕的主教大人也美呆了,美呆了!突然覺得這樣的主教大人也很棒,太難選了!”“king!你就是我心中的king!無論什么樣的你我都愛!”“大逆轉,那么神秘強大的主教大人,也有年輕的時候啊,我還以為主教大人一直都是那個樣子!”其實無論是之前已經成為全國人民信仰的米修斯主教,還是現在所謂年輕時候的米修斯都是司凰扮演,而且她的臉都沒有變化,不過是服裝改變了。光是服裝的效果當然沒有這么強,更重要的是司凰施放自如的氣場變化以及眼神表情的配合,才能引發整個人的氣質改變。自從米修斯作為埃格羅斯王國的神權掌控者,成為神官大主教后,埃格羅斯王國里就開始流傳他的傳說,什么長生不老,無限的生命,神的化身,一直都在神殿里受到神的指引蘇醒等等,然而傳聞就是傳聞,并不是完全真實。米修斯到底來自哪里,他真的是神的化身嗎?還是說一樣是人,不過是和埃格羅斯王國的王室血脈一樣,有特別力量的人而已?這將同為《時間之牙》里的一個謎團。現在作為米修斯的扮演者,司凰正在讓化妝師化妝,說是化妝,其實就是打理打理頭發,再稍微上點眼妝,讓她看起來更年幼一些。等司凰這邊準備就緒,等了三四分鐘才等到肖靳他們到來,伴隨著一陣小聲的驚呼聲,她轉頭就看到了最后一場戲的小演員。走在肖靳身邊的小個子看身高和樣子大概也就五歲左右,穿著很潮的小t恤和長褲,腳下踩著一雙厚底靴子,走路大搖大擺的別提多神氣。再看他的臉,皮膚算不上多白,不過是屬于孩子的細膩無暇,滿滿的膠原蛋白連毛孔都看不見,黑色的頭發用發蠟細致的打理過,一雙粗黑的眉毛下,一雙金色的眼睛在小孩的小臉上看起來特別大而有神。司凰明白肖靳為什么昨天會特別說一句,最后一場的演員是雷挈的家人了,因為這小孩子跟雷挈長得有七成像,尤其是那副臭臉,擺得那叫一個如出一轍。這個年紀的孩子,卻故作成熟的神態,又長著一副好長相,落入別人的眼里就成了傲嬌的可愛,也難怪女性工作人員們會發出尖叫,看向他的眼神都是濃濃的躍躍欲試。男孩大概是感覺到了她們的心思,一個瞪視過來警告,不過礙于他的身高,讓他不得不仰頭,促使這個警告也威力大減。“咳咳。”肖靳感覺到身邊小家伙的不爽,在他發飆之前,對司凰等人介紹道:“他叫雷鳴,是雷挈的弟弟。”“哦~”一大群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來是弟弟啊,難怪長得那么像。“好了,就你一場戲,別鬧脾氣,快點去換服裝。”肖靳介紹完了后就雷鳴哄道。雷鳴還是一副不爽的表情,拽拽的轉身就走。在他轉身之際目光和司凰對上了一瞬,然后司凰就發現男孩分明僵硬了下。這就微妙了。司凰確定在今天之前并沒
有見過這個男孩,所以對方一副明擺著認識自己的樣子是為什么?司凰想了一會,站起來朝肖靳走去,見他在忙就先等在一旁。肖靳吩咐完人布景,轉身就看到司凰,笑道:“有什么事嗎?”司凰微笑,“今天怎么沒看到雷挈?”肖靳笑容頓了頓,“哦,他昨天請假也不知道今天瘋哪去了。”司凰點頭,“這么小的弟弟第一次演戲,他也不來看看。”“那小子哪會懂這些。”肖靳說。司凰沒再提雷挈的事,問起新來的這位雷鳴小盆友,“這么小,能演出雷挈的感覺來嗎?”“放心吧。”肖靳解釋道:“從小雷鳴就和雷挈親,特別喜歡模仿他,所以要他演雷挈太簡單了。”司凰看得出來肖靳不想再聊這些,她就沒有再問,等著雷鳴換好服裝就可以開始最后一場的拍攝了。她看著正在檢查各個工作點的肖靳,心里好笑。她可不記得皮爾斯家族有一個叫雷鳴的少爺,尤其還是跟雷挈長得這么像的少爺。當然了,如果她是個普通人,肯定也不會想到別的方面,偏偏她知道這世上充滿了神奇,有一些特殊的人群……五分鐘后,雷鳴小盆友才從換衣間走出來,這時候他已經換上了埃格羅斯王國的王子服裝,這套服裝就是楚衡扮演阿斯克王子的服裝縮小版,穿在雷鳴的身上剛剛好,甚至比楚衡穿得更像一位尊敬的皇子。他坐到鏡子前,先戴上了黑色的美瞳,再讓化妝師給化妝。這妝把他的樣子改變了一些,更偏向東方人的柔和,等妝容畫好的時候,再看他還是有雷挈的一些影子,不過少了那雙金色的眼睛,再穿上阿斯克的王子服,又會讓人覺得他挺像楚衡小時候。兩位主角都已經準備好了,肖靳就吩咐他們上場,隨著導演一聲“action!”的指令響起,司凰和雷鳴小盆友都進入了狀態中。當看到拍攝現場里那個小王子因為好奇心,偷跑進神殿里,然后無意中摔進一個地下室,恰好破壞了上一代主教正在進行的祭壇。“啊――!”披著兜帽長袍上代神秘主教發出一聲慘叫,人倒在了地上,兜帽落下露出他密布了皺紋的老臉,這時候他面目猙獰,不敢相信他是神職人員。小王子一樣發出一聲慘叫,人也昏迷了過去。剩下的一人則是被放置在祭壇里的藍白神官服的銀發少年。他安詳閉著雙眼,不像是昏迷更像是安睡而已。“不!不!不要這樣,神啊!請不要放棄我,快住手!”地上蒼老的上代主教發出慘叫聲,不斷的掙扎著,好像在經歷著無比可怕的事件。這是一位老角,雖然一直不太出名,不過演技卻很老練,現在更把這份絕望痛苦瘋癲演得入木三分,讓場外看的人都覺得這一幕變得詭秘起來。羽烯還記得自己看得劇本內容,有關這一幕的劇情――原來昨天拍攝的那一幕,男主雷挈被殺后,他本該已經死去,然而當時間之牙又刺入了米修斯和阿斯克的心臟后,神奇的一幕就發生了。時間之牙的力量將雷挈的靈魂穿梭了時間,來到了曾經,也就是現在……阿斯克小王子好奇的偷入神殿,無意中破壞了上代主教的祭壇。這位主教大人一直秘密養著一位完美的繼承人,為的就是現在利用祭壇,奪取米修斯的身體和力量,將自己的靈魂轉換到米修斯的身上。然而這一切被阿斯克小王子破壞了,被祭壇的力量反噬的他,不僅沒有得到米修斯年輕完美的身體,反而還使自己的力量反哺給了他。上代主教大概清楚情況已經無法改變,他不甘心自己就這樣失敗,還將自己的一切給予了別人,所以在最后一刻,這位上代主教臉上浮現病態的瘋癲和狠戾,“來吧!就算不成功,我也不會就這樣消失,拿走我的力量,就把我其他的東西一起收走吧。我的野心,我的本性,我的思想,我記憶都接收過去,到時候你就是我,沒錯!我沒有失敗,你將成為我!”時間慢慢的過去,等上代主教市區所有的生命氣息倒在地上,肖靳一聲令下,祭壇里的銀發神官和阿斯克小王子都悠悠轉醒。然而看過原著劇本的羽烯知道,現在醒來的阿斯克已經不再是原來阿斯克,而是借著他身體回到過去的雷挈。司凰醒來時的演出是所有人預料之中的完美,相比起她來說,大家更擔心雷鳴小盆友的表演。這個才五歲左右的小孩,眼睫毛先顫抖著,然后猛地睜開眼,那一瞬間大家在特寫下,也在仔細的觀察下,大家都被男孩的眼神驚到了。這種仿佛經歷了世事的深邃眼神,以及面無表情對周圍警惕著的深沉模樣,都不該是一個小孩子,或者是一位養尊處優的小王子該有的。“哇哦,很棒!”“太出色了,他才多大,怎么能演得出來!”“簡直和雷挈一模一樣,就算金色的眼睛沒有了,也故意化妝變了樣子,也一眼就能感覺他不在是阿斯克那笨蛋。”“其實阿斯克也挺可憐的啦,我看了劇本,阿斯克在這場祭壇意外里失去了他一部分的靈魂,才會讓他以后看起來那么天真。”場外大家的議論聲都很小,怕影響到現場拍攝的兩人。這時候,附有雷挈靈魂小阿斯克已經發現了銀發神官少年。因為在他的感官里,就仿佛前一刻才被銀發神官主教殺死,下一刻眼前一片混團就看到接下來的一幕,所以他一時間并沒有察覺到銀發神官的異樣,還以為是自己被殺死后,又被銀發神官做了什么才活過來――雖然這很不可思議,不過如果是米修斯主教的話,一切不可能都仿佛能成為可能。“米修斯……主教大人。”他緩慢的開口,等故作低沉也改不了的清脆童音響起,小阿斯克的臉上出現錯愕的表情。剛剛蘇醒過來的銀發神官少年則在聽到他的語,目光微微一閃,表情還有點細微的微妙。這對于小阿斯克(雷挈)來說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因為他認識的那位米修斯主教,根本就不會流露出這種生動的表情。然后小阿斯克(雷挈)就聽到銀發神官對他輕輕喚道:“阿斯克……王子?”小阿斯克(雷挈)眼里浮現不可思議,他低頭看著自己伸出的手,然后再摸著自己的臉龐,表情在一瞬間變化多端,看得場外的羽烯等人再次吃驚他一個小孩子能演出這種效果。“這不可能……”小阿斯克(雷挈)呢喃道。下一刻,他的表情再度變了變。雖然現場沒有聲音,不過像羽烯這種看過原著劇本的人就知道,此時小阿斯克(雷挈)腦子聽到了巨龍的聲音,對他述說一切的可能,并說明他的時間不多了。什么時間不多了?……我為什么會在這里?還有十秒……十秒什么?難道我會一直待在這里,用阿斯克的身份活著?不,你將回歸……小阿斯克(雷挈)感覺到自己靈魂的扯動感,那么一瞬間仿佛明悟過來時間之牙所說的十秒是什么意思,還有十秒他就要離開這里。十秒……他現在可以殺了米修斯嗎?小阿斯克(雷挈)垂下眼皮,在心里思考著可行性,如果現在殺了米修斯,那么歷史就會改變吧?我也不會再被米修斯利用致死!然而現實的殘酷讓他明白,就算是現在最無害時期的米修斯,也不是他能夠對抗得了的。此時的米修斯已經了解的事情經過,他鎮定得很快,快得一樣不像是才十幾歲的少年,清澈卻看不見底的黑眸望著眼前的小孩,溫和的問道:“阿斯克王子,您來此的目的是什么?”小阿斯克(雷挈)抬起頭,望著近在眼前的人,他完美神圣得不像個凡人,哪怕是在黑暗潮濕的地下室里。沉默了兩秒,小阿斯克(雷挈)笑起來,他笑出小孩子天真的樣子,用一種近乎天真的語氣說:“米修斯主教大人,我想要來請你占卜未來,我作為埃格羅斯王國唯一的王子,將來是否會成為國王呢?”七秒……六秒……五秒……銀發神官聞,低下頭和他的眼眸對視在一塊。他在占卜。這是他醒來第一次占卜。哪怕預未來是一件非常費神又會受到后遺癥的事。初醒來的米修斯比往后任何一次使用神力都要莊重認真。這份認真連小阿斯克(雷挈)都感覺到了。他本來是一場惡意,以及內心深處的怨恨、不滿和執念,才促使他在即將離去時說出這句話。他想,現在身體是阿斯克的,靈魂卻是他雷挈的,那么米修斯的占卜能成功嗎?他占卜的結果會是什么呢?在最后的三秒,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被拉扯的感覺更強烈,以為自己將得不到米修斯的答案,誰知道……一只溫潤如玉的手輕柔的觸碰到他的額頭。小阿斯克(雷挈)驚愣的抬起頭。視線中,完美的銀發神官低垂著眉眼,用一種悠遠而語調對他說道:“您將會是埃格羅斯王國初代之后,數百年中唯一得到時間之牙承認的國王,您將受到后世人民的敬仰。”在銀發神官的預中,小王子瞪大了眼睛,然后雙眼突然失去了神彩,昏迷的向前倒去。米修斯伸手,輕易的將他扶住。“cut!”一次過!“perfect!”費恩也跟著站起來朝司凰他們眨眨眼睛,鼓掌。大家都跟著笑起來。“喂,你放開!”被司凰抓著的雷鳴小盆友睜開眼睛,對她低吼道。司凰輕笑,“我不放呢?”雷鳴小朋友露出惱怒的神色,然后表情就在司凰的下一句話下斯巴達了。“你說我該叫你雷鳴,還是雷挈。”司凰淡淡說。------題外話------祝小羽毛白羽烯生日快樂~\(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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