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省長還在為李浩出了這口氣而高興時,易書記辦公室內,馬廉貞書記正在匯報工作。
“什么?李省長在他兒子的任用上出了問題?涉嫌以權謀私?”
“對,這是李浩的分管領導吳兵舉報的。”
“吳兵?那個有償陪侍的干部?”
“對,您怎么這么清楚這些啊?”
“省公安廳關于他這個事件的說明還在我辦公桌上。”
易書記起身,走過去拿了那份文件,遞給馬廉貞書記。
馬廉貞書記瞄了一眼,“我也收到了,這一次,李省長很著急著想要把這件事定性,背后有沒有不為人知的內幕?有沒有可能是他想封吳兵的口呢?”
兩人這一聯想,又腦補了一出大戲,這事情性質瞬間變了。
“我找時間約著江河聊一聊,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想法?如果真是因為他兒子違規進入單位這事被吳兵知道,而報復吳兵?那肯定要綜合考慮。”
“現在省廳已經對吳兵這事定性了,沒有辦法,省紀委必須按照這個定性的內容去追責。”馬廉貞嚴肅地講。
似乎這樣看來,確實是李省長在報復吳兵。
一個副省級報復一個副廳級?
聽起來有點邏輯不通。
不過,肯定有大仇。
易書記嘆了口氣,“江河同志一貫來都很穩,怎么這一次這么不穩重呢?”
他拿起紅機,“江河同志,你過來一趟。”
馬廉貞書記聽到這,立刻起身回辦公室了。
半小時后,李省長到了易書記辦公室。
“易書記,您找我?”
“江河,來,坐。”易書記笑呵呵地起身,給李省長倒了一杯茶。
“吳兵這事的報告我已經看了,我感覺到非常氣憤,隊伍中怎么會有這種人?”
易書記一邊說,一邊用眼神偷偷打量著李省長。
李省長倒也坦然,“這說明在我們的干部隊伍中,確實存在個別類似的不良現象,嚴重侵蝕著治理基礎。”
“是,吃服務對象、用服務對象,這種情況屢禁不止,歸根結底是省內對這種情況沒有明確的規章制度去節制,導致有個別干部背離初心、背離隊伍。”
“有個別干部,甚至以不在家吃飯為榮,在他們看來,不在家吃飯?就代表著被人找得勤,代表著重要!這是嚴重的價值觀缺失!”
易書記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這年頭誰賺錢容易?吃別人一千,不給人帶來一萬的價值?誰能放過?而一個干部,最直接的價值就是以權謀私。”
易書記說的這種情況是客觀存在的。
李省長連連點頭。
易書記突然意味深長地問,“江河啊,你兒子現在在哪兒上班呢?”
李省長一驚:難道易書記知道這件事了?
“我兒子目前在國網上班。”
“國網?吳兵是你兒子的頂頭上司?”
“對。”
“那省廳辦吳兵,你兒子就不會受影響?”
李省長笑了,他內心早就有了一套說法,“我是省公安廳的廳長,我必須對法制負責,我必須對司法公正負責。”
易書記眼睛盯著李省長,“江河同志,你兒子怎么突然到國網上班了呢?”
這一下,李省長明白過來了,易書記繞了一大圈子,在這等著呢。
“易書記,我兒子進單位,確實找了人,但當時他們單位也需要招聘這個專業的工作人員,這一點,您一個電話就能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