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的,徒弟就不重要了?”傻柱反駁道,“人家整天在店里忙活,難道不辛苦,不值得尊重?”
“若是不跟徒弟喝酒,他說不定哪天就走了,到時候你去后廚干活啊?”傻柱語氣中帶著不悅。
他以前確實總是圍著賈家轉,但現在,他不想再繼續圍著秦淮茹轉了。
“那是你徒弟,不喝酒他就能走?”秦淮茹對這個解釋并不買賬。
在她看來,徒弟聽從師傅,為師傅干活是天經地義的事。
“現在情況不同了,不是在廠里那會兒了。”傻柱解釋道,“給個體戶干活,能和在公家一樣嗎?”
其實,傻柱心里與秦淮茹的想法并無二致,都認為徒弟做什么都是應該的。
小胖如今在于莉的后廚掌勺,幾乎包攬了所有烹飪工作,而傻柱只需調配調料。
然而,兩千五百塊的工資,傻柱自己拿了兩千四百五,只給小胖五十塊,還要求小胖每月孝敬他一條煙。
他對徒弟的剝削,可謂毫不留情。
當然,這些也只是在秦淮茹面前說說罷了,在傻柱眼里,徒弟并不被當人看待。
今天之所以與小胖喝酒,只不過是他不想帶菜回來。
否則,小胖連口湯都別想喝。
盡管小胖每天下班后還要在于莉的食堂辛苦干活,但傻柱能帶回來好幾個菜,小胖卻連湯都帶不出去。
‘好吧,你贏了,我去準備些吃的,家里人都等著呢。
’
秦淮茹無奈,只得去廚房忙碌。
若晚餐無佳肴,全家定會心生不滿。
可家中僅余土豆白菜,菜市場又遙不可及。
那些交易早已絕跡,個體戶興起,誰還冒險做那非法營生?
‘媽,這是什么?晚餐就吃這些?’
晚餐上桌,埲梗首當其沖表達不滿。
‘對,這簡直是豬食,怎能拿這個敷衍?’
張賈氏近來心情不佳,傻柱也不再如從前般孝順。
每日期盼的晚餐竟是土豆白菜,這如何忍受?
張賈氏可是出了名的愛吃。
‘媽,我不吃了。
’
‘我也不吃,我去復習功課,高考在即。
’
兩個女兒相繼放下筷子。
這家人已被慣壞,日日需美食伺候。
今日伙食不佳,眾人便紛紛。
‘淮茹,這是怎么一回事?’
易中海見菜上桌,也放下了筷子。
他的養老生活,可不能如此將就。
盡管六十多歲,身體依然硬朗,但他已享受起養老生活。
每晚好酒好菜,必不可少。
今晚酒已備好,卻等來土豆白菜,這叫他如何下咽?
‘一大爺,傻柱今天沒買菜回來,在店里和徒弟喝酒給忘了。
’
秦淮茹解釋道,這與她無關。
是傻柱沒買,非她不備佳肴。
家中僅有這些,秦淮茹又能如何?
‘算了,大家將就一下,回頭我找傻柱談談。
’
易中海略有不滿,傻柱竟與徒弟吃光了好菜。
這怎行?徒弟豈能享用?傻柱真是不知輕重,必須好好教訓一番。
‘真是的,這豬食誰吃得下?不吃了!’
張賈氏扔下筷子,徑直回房。
今日若妥協,日后豈非要常常如此?
因此,張賈氏必須表明態度。
‘我也不吃了,媳婦,我帶你出去吃。
’
埲梗急忙起身,拽著媳婦便出門而去,決定帶她去飯店享受美食,決不讓媳婦受一點委屈。
“唉,這傻子啊。”易中海搖了搖頭,隨后也起身離去。
沒有佳肴,這酒喝起來索然無味。
如今已不是靠一盤白菜就能下酒的時代了。
沒有下酒菜,易中海心中滿是不悅。
秦淮茹同樣無奈,這晚飯算是泡湯了。
但她并未挑剔,拿起饅頭就著白菜吃了起來。
她從不挑食,但此刻卻緊皺眉頭,顯然對這簡單的飯菜有些不適應。
吃慣了美味佳肴,再吃這白菜土豆,確實有些難以接受。
并非土豆白菜不好,只是吃多了便膩了。
“傻柱,在家嗎?”易中海邊說邊往傻柱家走去,他不是隨口說說,而是真的有事要找傻柱。
他放下筷子,直奔傻柱家而去。
他認為這次的事情不能再次發生,否則他自己都無法下咽,而埲梗還得出去吃,這不是浪費錢嗎?于是,他將埲梗出去吃飯店的事情歸咎于傻柱沒帶回好菜。
傻柱正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躺著,易中海的到來讓他皺了皺眉。
“今天怎么回事啊?聽說你跟徒弟喝酒了?”易中海皺著眉問。
他自己都沒喝上一口,傻柱卻已經喝美了。
“喝了,我徒弟小胖子,你也認識的。”傻柱回答,“這么多年了,我們師徒第一次在一起喝酒。”
傻柱心里很不痛快。
自己就跟徒弟喝個酒,秦淮茹說了幾句,現在易中海又來找麻煩,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大錯事一樣。
“傻柱,作為過來人,我得跟你說說。”易中海語重心長地說,“跟徒弟啊,別太親近了,太親近了就失了威嚴。
要保持距離,這樣徒弟才會怕你,才會聽話。
知道嗎?以后啊,跟徒弟喝酒的事情別再干了。”
易中海帶過多少徒弟,做了多少年的老工人,雖然不是廚子,但對于怎么對待徒弟,他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當然,他的這番領悟,導致他退休后無人問津,連一個也不愿稱他為是。
其他八級工匠退休后,只要身體尚可,都會被重聘或邀至工廠臨時協助。
然而他,易中海,卻無人問津,仿佛被遺忘。
為何?
重聘或臨時協助,需有人向領導、老板推薦,夸贊你的能力。
而易中海,無人提及,無人推薦,也無人希望他獲利。
技術暫且不論,易中海的人緣極差。
但這些真的值得反思嗎?
我易中海如今生活美滿,這便是成功,值得傻柱效仿。
至于傻柱老去后會如何,那是他的事。
到我那時,早已不在,何必多慮。
“好,一大爺,我明白了。”
傻柱聽后,內心贊同易中海的觀點。
過往,他亦如此行事。
對徒弟嚴厲苛刻,從未有過好臉色。
與徒弟飲酒,不過是因不想攜帶物品歸家,心情欠佳,需人陪伴。
但他確實贊同易中海的方法,也決定日后不再帶物回家。
此刻的應承,不過是敷衍易中海。
“好,你放在心上,我就放心了。”
見傻柱虛心接受,易中海心中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