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吃不飽,純屬無稽之談。
“聾老太,你究竟想怎樣?”
“你再這樣,街道以后可不管你了。”
“再犯錯,在院子里搗亂,直接游街批斗,你自己想清楚。”
“現在立刻把糧食交出來!”
王主任十分憤怒。
她心里清楚,三大爺就算貪,也不敢貪街道的糧食。
“沒了,糧食都沒了,已經吃完了。”
糧食都賣了,怎么交?早上聾老太就出去賣了。
拿什么交?
“你是不是一天就把十天的糧食全吃了?又或者你又給賣了?”
王主任已經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糧食沒了,肯定是聾老太給賣了。
這老太太真是不要臉,王主任真是發愁。
街道會補助?
那是不可能的。
這種人,補助多少都會賣掉。
糧食放誰家,她就砸誰家,誰也受不了。
之前全院大會時,王主任還不明白,不就是幫忙存放一下糧食嗎,怎么就沒人愿意。
現在看看閻老師家被砸的樣子,她全明白了。
整個院子的人都知道這老太太是什么貨色。
“你說什么?我都吃了,真的吃了。”
聾老太又開始裝聾。
這事沒法解釋,心里也虛,只能裝聾過關。
“行,那就這樣吧。”
“街道已經幫助過你了,現在街道也沒辦法。”
“既然你都吃了,應該不會餓,就這樣吧。”
王主任不耐煩了,決定不再管這事。
以后對這老太太,公事公辦。
你不是裝聾作啞嗎?街道也可以視而不見。
王主任轉身離去,聾老太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完全沒意識到事情已經嚴重,街道不打算再管她了。
這條街上院子眾多,每個院里都有老人,聾老太并不出眾。
街道沒太多心思關注這位老婦。
“媳婦,咱吃飯吧。”
楊建國見沒熱鬧可湊,便回家關門。
他看懂了,街道不打算管聾老太,于是決定遠離。
“哼,絕戶東西。”聾老太罵了一句,顫巍巍地向大院外走去。
傻柱的肉是吃不上了,她也餓了,但好在還有些賣糧食的錢,可以外出就餐。
做飯太累太臟,聾老太受不了。
“媳婦,以后離這老太太遠點,街道不管她,她肯定又要。”
街道不管,院里人也不理。
這老太太一餓,指不定會干出什么事來。
楊建國可不想自家被她算計。
“我知道,我早就躲著她了,咱院里現在誰不躲著她。”
江天愛端著飯菜出來,聾老太現在人人躲避,院里人都怕她訛詐。
雖然街道已經教訓過她,但她已不顧臉面。
次日清晨,楊建國拿著遺書,想了想還是沒給媳婦拿去街道。
昨日王主任已對聾老太徹底失望。
若將這份房子歸街道的遺書送去,王主任會否重新看待聾老太?畢竟,這樣的行為街道定會喜歡。
京城房子緊張,多少人家一間房擠著六七口人。
這遺書,楊建國決定等聾老太過世再說。
“媳婦,我送你去上班。”
媳婦有了身孕,楊建國每天接送。
街道不遠,十分方便。
兩人出門前往街道,卻意外看到聾老太。
“聾老太怎么在這?”江天愛很驚訝,這老太太現在可不受街道待見。
“天愛,你來了,過來一下。
聾老太要立遺囑,把房子留給街道,你來幫她起草一下。”
楊建國明白了,這聾老太也不笨。
于是,房子留在院中已無益。
不如直接對街道坦誠遺囑之事,換個好名聲,或許還能得街道些許關照。
“即刻行動。”
江天愛瞥了楊建國一眼,心知他掌握著聾老太的遺囑,便明白了其中緣由。
聾老太的房產,終歸會落入街道之手。
待楊建國上交遺囑,那也是聾老太身后之事,她一無所得。
故而,江天愛決定親自上交,以謀些利益。
聾老太,確是精明善算之人,此舉并不意外。
“哼,算計老嫗,你還差得遠。”
聾老太蹣跚至楊建國身旁,低聲得意而。
她自覺已勝,楊建國欲借遺囑生事,無望矣。
“好吧,你高明。”
楊建國無,聾老太最后那點念想,至此蕩然無存。
養老?楊建國靜待其如何應對。
街道或因遺囑對她稍加照拂,然街道亦無糧無錢。
先前聾老太的糧食補助,江天愛乃街道員工拼湊。
上頭豈會給一享福老太補助?
此例一開,后患無窮。
“傻柱,奶奶不適,能陪奶奶去醫院嗎?”
夜幕降臨,聾老太感身體欠佳。
連日奔波,七十多歲身軀早已不堪重負。
“傻柱,我稍后要出門,你同行否?”
秦淮茹入門恰聞聾老太之,心中怨念橫生。
豈會讓傻柱送她就醫?
且不說醫藥費用,還需照料其飲食起居。
病愈歸來,豈不成自己之責?
養老之責?秦淮茹深知聾老太病因,不可就醫。
“這……好吧,我與你去。”
傻柱終是決定隨秦淮茹外出。
心已傷透,不愿再理那老太太。
房產之事,成了橫亙在傻柱與聾老太之間的一道鴻溝,徹底斬斷了傻柱對她殘存的親情。
“傻柱子,你真是傻到家了。”
聞聽傻柱要與秦淮茹同行,不顧及她這病弱的老太太,聾老太心中暗嘆傻柱的愚昧。
秦淮茹帶著三個孩子,還有一個張賈氏,她究竟有何好?聾老太滿心不解。
“老太太,我和傻柱有事外出,您還是回家吧。”
秦淮茹的話語中帶著不耐,直接驅趕聾老太。
聾老太一直阻撓她與傻柱,加之房產與埲梗之事,秦淮茹對她已是恨之入骨。
“唉,傻柱子,你遲早會后悔的。”
“你可知道秦淮茹的真正面目?你可知道埲梗究竟是誰的孩子?”
聾老太本不欲提及這些,畢竟多是她的猜測,并無確鑿證據。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