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無以對,劉嵐說的是實情。
“楊師傅,你覺得易中海是不是那人?”
劉嵐不再理睬傻柱,知道他跟易中海關系好,定會為他開脫。
“這個嘛,說不清楚,反正我以后離他遠遠的,免得被牽連。”
楊建國搖頭,他相信很多人都有此想法。
以后,絕不會有人再親近易中海。
萬一被牽連怎么辦?
若真證實他是那人,與他親近的,關系好的,都得遭殃。
“楊師傅說得對,誰再跟易中海親近,就是給自己找麻煩,說不定還會掉腦袋。”
“傻子才會再跟他有關系。”
劉嵐對楊建國的話深表贊同。
現在跟易中海親近,就是傻。
傻柱在一旁,臉色鐵青。
他確信兩人正在議論他,與易中海的聯系他無法斬斷。
巨額債務壓身,房子都已抵押,養老保證書也已簽署,如何分割?一旦易中海收回房子,他或將流落街頭,更別提那沉重的債務。
至于后來那一千塊,與房子抵押無關,即便房子奉上,債務依舊。
念及此,傻柱心生撞墻之念,悔恨自己何以至此。
“中海,你回來了。”
下班歸家,楊建國見一大媽緊緊抱住易中海,這幾日她焦慮至極,終于盼回了他。
“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回家說,回家說。”
易中海皺眉,感到四周鄰里都在看他的笑話。
這次,他栽得徹底,且莫名其妙。
那勛章,他未曾多想,隨手丟棄,不料這小小物件,險些令他陷入萬劫不復。
關鍵是,何人何時將此物放入他衣兜,他全然不知。
“回家,咱們回家。”
對一大媽而,易中海的級別已不再重要,只要他歸來,她便心安。
家中無易中海,她如失主心骨,這幾日度日如年。
“我給你做了面條,快趁熱吃。”
一大媽知易中海今日歸,早已備好晚餐。
“唉,日后怕是要受苦了,我只能拿一級工的工資了。”
易中海長嘆,一生奮斗,卻似一夜回到,險成學徒。
做著八級工的活兒,卻只拿一級工資,無處訴冤。
所幸手藝在身,廠里才網開一面。
否則,有那嫌疑,他早被辭退。
“無妨,二十多塊,咱倆也能過。”
一大媽毫不在意,掙多掙少,開銷不變。
節省些,二十多塊足夠。
“哪里夠啊。”
易中海輕聲自語,他的開銷絕非小數,否則多年積蓄不至區區五千余。
秦淮茹的援助,不可或缺。
“中海啊,你回來了。”聾老太恰逢其時地出現,她因易中海的缺席而日子不暢。
一大媽無心烹飪,餐食簡陋,聾老太自然無美味可享。
至于傻柱,家中從無余糧,他自身在廠廚解決溫飽,家中灶臺幾乎閑置。
盡管食堂不供早晚餐,但廚子覓食不難,規矩雖禁帶飯,卻難阻口腹之欲。
傻柱在小灶時,總能飽腹,餐食豐盛。
然而,這些聾老太無從體驗,跟隨傻柱至廠廚更是不可能,免遭非議已屬萬幸。
“老太太,我回來了。”易中海簡短回應聾老太,心中卻犯難,如何負擔起更多。
月薪二十七塊五,需顧及病中的一大媽,每月藥費十塊;秦淮茹的資助,五六塊不可少;兩人生活即便簡樸,每人亦需五塊,總計近二十五六,何來余錢贍養聾老太?
聾老太每月街道補助五塊,本應有所貢獻,加之定量糧食,僅需簡單照料即可,且她食量不大,尚有結余。
然而,這些年補助從未見分文。
此刻索要,恐難如愿。
“受苦了吧?”聾老太一臉關切,似乎看見養老的新希望。
“無妨,一場誤會。”易中海不便多,成年人的世界,無需訴苦求慰。
“那便好,那便好。”聾老太雖心存疑慮,卻也未作深究。
若真是一場誤會,怎會導致人被扣數日不歸,職級還跌至谷底?
這份薪水,簡直只能勉強糊口。
但聾老太并不在意這些,只要人能平安回來就好。
她心中早有盤算:
月薪二十七塊五,夫妻兩人生活費僅需十元,加上大媽的藥費壓縮到七塊五,余下十塊正好歸她所有。
以往,一大爺每月大約也是給她十塊,她的打算并未落空,直到易中海開口:
“老太太,我有件事想與您商量。”
“如今我只能拿一級工的薪水,您每月的街道補助就給我,用來給您買糧吧。”
易中海罷,注視著聾老太。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聾老太交了錢,至少每日有飯可食。
“你說什么?我聽不清。”
聾老太搖頭拒絕,交錢絕無可能。
那每月五塊,是她買零食的小金庫,交了還能吃什么?嘴饞了怎辦?
“老太太,我知道您能聽見。”
“我現在這情況,若您不交,我真沒法養您了。”
“他一大媽,把老太太的糧本還給她吧。”
易中海并非愚鈍之人。
往日收入豐厚,接濟老太太不在話下,月薪九十九,花點不算啥。
但今非昔比,若真到了山窮水盡,舍棄老太太也不是做不到。
選擇已給,是老太太自己不愿交錢。
此事若傳揚出去,他易中海也問心無愧。
聾老太氣的臉色鐵青,沒想到易中海如此決絕。
明明錢是夠的,偏要榨取她那五塊。
聾老太不知情的是,易中海每月還需資助秦淮茹,因此誤以為易中海不愿再養她。
“老太太,我也是萬般無奈。”
易中海堵住了聾老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