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還是文化人厲害，翻翻書就能看病，今天也是我們運氣好，剛好碰上他過來，要不然這頭牛只怕保不住。”

陳凡立刻點頭笑道，“本來是應該上午來的，不過上午被朱師傅拉著喝了頓大酒，又去了隔壁獸醫站跟周站長一起聊了會天，就晚了。”

一個裹著棉襖、頭戴大耳帽的人走了出來，不耐煩地說道，“要買不會早點來，要不是我今天有事，這時候你來還買個屁。”

而在另一邊，帶著水牛過來看病的兩個社員在一旁小聲嘀咕。

那人猛地轉身，臉上已經是春風滿面，“哎喲，你就是陳凡啊，來買豬是吧，正好昨天下午收回來兩窩豬仔，來來來，我帶你看。”

這時那名獸醫也將艾草拿過來。

那人立刻轉身往房子里面跑去。

見到真的有效，陳凡不禁興趣大增，纏著周站長請教給牲口針灸的本事。

陳凡出了獸醫站，突然想到還沒有買豬仔。

周站長拔出一根半尺多長的銀針，用酒精棉球擦了兩遍，隨即在水牛身上按了按，然后拿著針，不偏不倚便刺了進去。

陳凡頓時臉色僵住，隨后眼珠微轉，指了指隔壁，“我去找周站長借一副籮筐。”

可陳凡要的就是一句話。

隨著周站長的講解，他的獸醫經驗值是蹭蹭蹭地往上漲，不一會兒就升到lv2（2050），學成出師指日可待！

陳凡悄咪咪走到水牛面前蹲下，小聲問道，“疼不？”

他想了想，還是勸了陳凡一句，“養羊吃力不討好，羊肉便宜賣不起價，吃的草還不少，要不然也不會這么久都賣不出去，你要是想養羊，要認真考慮好。”

陳凡當然不會上來就喊老孫，當即笑道，“孫師傅，現在豬仔是什么價？”

他突然發現，門沒上鎖？

陳凡又跟其他人一一打過招呼，這才穿好斗笠蓑衣，出了獸醫站。

養殖站就在獸醫站隔壁，一道小鐵門進去便是。

那人轉頭看了看他，眼里滿是狐疑，“你認識朱師傅和周站長？”

說著就往里面走，“要買幾頭？帶介紹信沒有？”

孫師傅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還想要買羊？”

此時的態度那叫一個熱情洋溢，絕對可以競爭勞動模范的那種。

“去年9隊倒是撈了一個落水的，可惜是個私自下水抓魚的知青，都是讀書人，特么的人跟人的差距，比人跟狗都大。”

“隊長，他就是盧家灣的陳凡吧？甘家村的甘來寶，就是把小馬駒賣給了他。”

見陳凡也有不知道的事，周站長頓時哈哈大笑，隨即從身上摸出一套尺長的布包，展開后攤在手臂上，赫然是一根根很長的針。

那人看到香煙的盒子竟然是牡丹，臉上的笑容再次真誠幾分，“我姓孫，你叫我老孫就行。”

聽到這話，陳凡便站起來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還得趕回去上班，下次有時間再來跟您學習。”

頓了一下，還動動耳朵，“舒服。”

不等陳凡說話，他就看著兩只小羊說道，“這個還是上次在勝利大隊收回來的，一公一母，分別從兩家收來的，養了快一個星期，你要的話，7塊錢一只給你，不過，……”

等陳凡剛離開，周站長就迫不及待地跑到辦公室打電話，好不容易接通縣畜牧局，趕緊將今天的事說了一遍，最后說道，

“僅僅我們南湖公社，一個多月里就出現三起水牛低溫癥，請你們一定要引起重視。我們縣里其他公社獸醫站的獸醫，都是跟我差不多的水平，我不會治，他們也肯定不會治，最好是搞一個臨時培訓班，把這個治病的方法教下去……”

……

陳凡回過頭，掏出一包煙拆開，拿出一支遞過去，“師傅怎么稱呼？”

半尺多長的細針竟然沒有絲毫彎曲，穩穩地刺進牛的身體里。

他再看看大水牛，一個小時不到，大水牛的精神明顯有所好轉。

隨即便將艾草一一固定在銀針頭上，再用火柴點燃，水牛背上立刻煙霧繚繞，煙氣距離水牛的皮膚只有一兩公分。

“是他，這小子是個狠人，明明不會給牲口看病，結果自己翻書，反倒把那匹小馬治好了。當時勝利大隊的一匹騾子也在這里看病，那騾子也跟小馬是一個毛病，要不是正好碰上他過來，恐怕保不住騾子那條命。”

孫師傅忍不住呵呵直笑，“你也真是個狠人，我還是頭一回見到空手來買豬仔的，算了算了，我給你找一根木棍，再弄兩個籮筐裝，下次你帶回來給我，要不然讓老周知道你還要去找他借，他不笑死我才怪。”

于是陳凡掏了29塊錢，挑著借來的籮筐，一頭挑著小豬，一頭挑著小羊，邁開大步就往回趕。

找了好久豬仔和羊羔的價格，最后還是從兩張罰單上找到的，因為沒帶介紹信，私自買……￣□￣｜｜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