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于渺順著肖野給她的地址來到宋婉和她奶奶的居住地。

她提前查過，宋婉的奶奶叫宋二妮，無子無女，在60歲的時候收養了一個小女孩兒，就是宋婉。

宋二妮之前在廠里上過幾年班，交了幾年的社保，所以現在每個月能拿到一千塊錢的養老金。

但這點錢是完全不夠她們祖孫兩人生活的，申請了廉租房，除去每年象征性的一千塊錢租金之外，還要擔負水電費、伙食費、宋婉的生活費和學費。

所以，宋二妮在快要八十的年紀出去撿瓶子、收紙板以補貼家用。

“咚咚咚……”

“來啦！”

宋二妮還以為是孫女回來了，但一看時間才中午，她狐疑著開門，卻看到一個陌生的面孔。

來人身材高挑，非常漂亮，頭發微卷，在太陽底下好像發光似的，特別好看。

她只和她對視了一眼就局促不安。

這樣天仙似的人，怎么會來她家呢？

于渺保持著得體親和的微笑：“您好，請問是宋婉的家嗎？”

“是的，你是……？”

“我是學校里的老師，過來家訪來了。”

宋二妮聞，連忙請于渺進來坐，又是倒水又是開電視的，生怕怠慢了這位貴客。

于渺把剛從菜市場買回來的新鮮蔬果遞給她。

“哎呦，這怎么能要老師的東西呢？”宋二妮受寵若驚，但看于渺手里提著的東西恰巧是她們需要的。

都是好東西呀，可以給婉婉做一頓好飯了。

“您就收下吧，這是學校的一點心意，我不花錢的。”

“那……那我就收下了。老師你吃飯了沒有，我給你下一碗面條？”

宋婉中午在學校食堂吃飯，宋二妮為了省錢就不單獨開火了。

要是前一天晚上剩了菜，那她就將就著對付兩口，要是沒有剩菜那她就不吃。

于渺讓她放輕松：“我雖然是宋婉的老師，但也是晚輩，您不用這么客氣，就當是和我這個晚輩聊聊天，我這一趟是想了解一下宋婉同學在家里的情況。”

一聽是這事，宋二妮的神情有幾分嚴肅，試探著問道：“老師，是不是婉婉在學校里做了什么‘犯規’的事？”

于渺眨了眨眼：“您指的是什么？”

宋二妮皺著一張臉：“以前我孫女最是乖巧，放學回來就開始寫作業，次次考試都是名列前茅，可現在她不知道和誰學壞了，成績越來越下滑不說，還……還可能走上了歪路！”

她恨鐵不成鋼的拍著自己的大腿：“這都快高考了，該怎么辦呀！老師，你一定幫我好好督促婉婉上學嗷！”

于渺笑著應下。

這么看來，宋婉確實有古怪。

性情大變？

怕不是同行呦……

于渺走的時候，宋二妮又是熱情的給她洗水果又是給她拿餅干，這些都是她留給孫女吃的。

于渺不好拒絕又實在過意不去，往他們家得沙發墊底下塞了八百塊錢。

宋婉回來之后，只是發現伙食比之前好了一些，她只當是奶奶終于舍得花錢了，別的也沒深想。

宋二妮知道她要是個孫女說老師來家訪的事情一定會問東問西，恨不得插個監控在家里。她老了，有些話記不住也復述不出來，每當這個時候孫女就會埋怨。

她不想被埋怨。

想著多一事少一事，就沒和宋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