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那樣的美好、干凈，只是臉上沒有了往日的鮮活。

可是那又怎樣？

她還是她，就算只剩下尸體，那也是她的一部分！

他要把她藏起來，直到隨她一起消散。

本以為這要不了多久的，可是現在……

為什么活的不是她？

肖今安抑制不住的心疼，他好后悔，為什么沒有在之前多對她好幾分，為什么要壓抑著自己的心意，讓她在臨死都沒有親口聽到自己的喜歡。

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師父，你說我和她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為何能能救我卻救不了她？”

“我亦救不了你。”

清遠看著他，眼神慈愛：“以你的才智，應該早就知道她來自另一個世界吧，可是你沒有戳穿，是因為你不知道應該怎樣留住她，索性不說破。”

肖今安默認。

她多笨啊，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在皇宮里，他將要下跪，可是忽然一股莫名且強大的力量托住了他，除了于渺，沒有人會在意他這樣一個小小的琴師，也沒有人會這樣費盡心力去維護他那不值一提的尊嚴。

但是他卻沒有問，沒有說。

他不想嚇到她，不想讓她離開。

和師父修道這么多年，他當然知道世間萬物皆有緣法，她來了，定不是偶然的來了，一定有什么契機，來完成屬于她的緣分。

可是，完成了之后呢？

她就會離開嗎？

想到她對自己的種種示好，愛意是有的，可是萬一這只是她的謀術呢？

是不是等到他愛上了她，她就會離開？

所以他不敢賭，也不想賭，盡管自己早已經深陷其中也不愿讓她察覺分毫。

可是現在……

肖今安閉了閉眼睛，下定了某種決心。

“師父，可是我定要讓她活。”

“這是不可能的，命，是每個人出生既定的東西。”

“誰定的？”

“道。”

“那我要改道。”

“你……”

清遠看著肖今安，忽然笑了。

干枯的手僵直的捋了捋胡子。

“今晚三更，再次回到這里，你將有機會知道你想要的。”

肖今安看了一眼清遠，欲又止。

“師父您多保重，我想先去看看她。”

“去吧。”

清遠聽到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慢慢合上了雙眼。

唇角掛著笑。

在喳喳的鳥啼聲中，回到了該回去的地方。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