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巖并不知道,自己一個無心之舉,已經在一個高冷女知青的心里,掀起了萬丈波瀾。
他此刻,正悠閑地躺在自家院子里,曬著太陽。
昨天那一頓,吃得是真爽。
野雞湯的鮮美,烤魚的焦香,現在回味起來,還唇齒留香。
這個年代的食物,沒有污染,都是天然狀態,隨便做做都好吃極了。
陳淑云一大早就去上工了,臨走前,還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今天千萬別出門,小心王大頭來報復。
方巖嘴上答應著,心里卻壓根沒當回事。
他巴不得王大頭快點來。
正好,讓他見識見識,什么叫絕對的力量。
可惜,一上午過去了,風平浪靜。
王大頭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老小子,還挺能忍。”
方巖撇了撇嘴,有些失望。
他哪里知道,王大頭不是能忍,而是他比王二賴更陰恨,更能忍。
王二賴被抬回去后,那張臉腫得跟豬頭一樣,話都說不清楚。
王大頭找來村里的赤腳醫生一看,好家伙,下巴骨都差點被抽裂了。
這得多大的力氣。
王大頭雖然心疼侄子,但他不是傻子。
這個方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以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
硬碰硬,自己這邊討不到好。
所以,他決定,先忍一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就不信,找不到收拾方巖的機會!
王大頭能忍,王二賴可忍不了。
他躺在床上,越想越氣,越想越恨。
長這么大,他就沒吃過這么大的虧!
這口氣,他要是咽下去了,以后還怎么在臥龍峪混?
“不行!我一定要報仇!我一定要讓那小子死!”
王二賴咬牙切齒地嘶吼著。
可他又怕得要死。
方巖那一巴掌,給他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他現在一閉上眼,就是方巖那張冷得像冰一樣的臉。
明著來,他不敢。
就方巖那身手,他帶再多的人去,也是送菜。
這天,他正一個人躲在家里喝著悶酒,村里的長舌婦張冬梅,扭著腰肢找上了門。
“喲,二賴子,這是怎么了?幾天不見,怎么躲在家里當起閨女了?”張冬梅一進門,就陰陽怪氣地說道。
王二賴抬頭看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來干什么,看我笑話。”
“瞧你這話說的,嫂子是那種人嗎?”張冬梅自來熟地坐到他對面,壓低了聲音,“我是來給你出主意的。”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王二賴不屑道。
張冬梅眼珠子一轉,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王二賴的眼睛,瞬間就亮了,隨即又暗了下去。
“這這能行嗎?”
“怎么不行。”張冬梅冷笑道,“你對付不了那個姓方的,還對付不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寡婦。”
“你想想,今天晚上,你悄悄摸進陳淑云家,把生米做成熟飯。”
“等事成了,那小寡婦就是你的人了!她一個女人家,名聲都毀了,除了跟你,還能跟誰?”
“至于方巖,他知道了也只能吃個啞巴虧!他總不能為了一個破鞋,跟我們拼命吧?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臉上也無光!”
王二賴聽得是色心大起,心頭一片火熱。
這主意,太毒了!
也太他媽的妙了!
既能睡了陳淑云那個小騷娘們,又能狠狠地惡心方巖那個小畜生!
一想到陳淑云那白皙的皮膚和窈窕的身段,他就感覺渾身燥熱難耐。
“就這么辦!”
“冬梅,你可真是我的好軍師!”
他激動地在張冬梅臉上親了一口。
“等著!等我辦完了事,也讓你嘗嘗哥哥的厲害!”
張冬梅半推半就地笑罵了一句,眼底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她已經能想象到,方巖和陳淑云身敗名裂,被全村人戳脊梁骨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