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巖扛著自己的戰利品,心情愉悅地走在回村的小路上。
這收獲,別說是臥龍峪了,就是放到縣城里,都夠讓人眼紅半天。
路過村口的溪邊,一群婦女正在那里浣洗衣物。
一邊洗,一邊聊著村里的八卦,時不時發出一陣陣笑聲。
其中一個嗓門最大,說話最刻薄的,正是村里有名的潑辣戶,張冬梅。
張冬梅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拎著大魚和野雞走過來的方巖。
她手上的動作一停,撇了撇嘴,陰陽怪氣地嚷嚷起來。
“喲,這不是方家那小子嗎?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怎么著,出門踩狗屎了。讓你撿了這么大一條魚,還有一只野雞。”
她這話里的酸味,隔著八丈遠都能聞到。
她們男人天天下地干活,累死累活也就掙幾個工分,想吃頓肉比登天還難。
溪邊的女人們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齊刷刷地朝著方巖看來。
當她們看到方巖手里那條還在撲騰的大青魚,和那只肥得流油的野雞時,一個個眼睛都直了。
“我的天,這魚少說也得有幾十斤吧?”
“那雞也好肥,夠全家吃一頓好的了!”
“方巖這小子,啥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
羨慕、嫉妒、驚訝
各種各樣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方巖身上。
方巖懶得搭理張冬梅這種長舌婦。
跟她計較,只會拉低自己的檔次。
他目不斜視,扛著自己的獵物,就要從旁邊走過去。
“哎,你別走啊!”
張冬梅見他不理自己,覺得失了面子,立馬站起身,攔在了他面前。
“哎,跟你說話呢,啞巴了。”
“一個大男人,成天靠個寡婦接濟,現在走了點運,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她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尤其是方巖這種以前在她眼里,跟個病秧子沒區別的窮小子,突然走了大運,她心里就跟貓抓一樣難受。
方巖停下腳步,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滾開。”
簡簡單單兩個字,不帶一絲感情。
但那眼神,卻像猛獸,讓張冬梅心里猛地一寒。
她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奇怪。
這小子今天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眼神這么嚇人。
就在她愣神的工夫,方巖已經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呸!有什么了不起的!”
張冬梅回過神,沖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
“不就是走了狗屎運嘛,看把你牛的!早晚有一天,你得把這些都吐出來!”
她罵罵咧咧地坐回溪邊,可心里那股子酸味,怎么也壓不下去。
方巖沒走多遠,又碰上了兩個人。
正是村花劉翠花和她那個勢利眼的媽劉嬸。
母女倆看到方巖手里的東西,也是一臉的震驚。
劉嬸的眼珠子都快黏在那條大青魚上了,不停地吞著口水。
劉翠花則死死地盯著那只野雞,眼神里充滿了貪婪和算計。
她家已經快一個月沒沾過葷腥了。
“媽,你看,那不是方巖嗎?”
劉翠花拉了拉她媽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