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就是這個人,一點兒不差!”魯有腳騰的站起,指著那幅畫像,手指顫抖不止,越看神色越是激動,兩眼憤恨之色越濃。
原來丐幫請地畫師雖是造詣不淺,但比起蕭月生來,自是有些差距,況且那些畫師并未見到真人,只是受魯有腳的指正,改來改去,總無法得其神,與其形差不太多,己是難得,與蕭月生所畫一比,高下立判。
即使郭靖他們,也覺得蕭月生所畫之像,栩栩如生,仿佛一個真人便站在眼前,雙眸露著冷冽的不屑。
“岳母,讓你們丐幫找幾個畫師過來,多臨摹幾份兒吧。”蕭月生將畫像遞給黃蓉。
黃蓉依吩咐下去,便拿起畫來欣賞,她雖神情平淡,但微翹地嘴角卻己露出心中的欣喜,女婿這般本事,身為岳母自是越看越喜歡。
“雖說丐幫弟子,無處不在,但畢竟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人。難如大海撈針,若能找些人幫忙,說不完會更快一些,……岳母,這三塊令牌分別是天師教的天雷令,上清觀的三皇令,閣皂山地靈寶令,……將他們連同畫像一起送到天師教、三清觀、崇真觀的分壇吧,讓他們幫忙找人。您看如何?”
蕭月生自藍色錦袍的袖內拿出兩塊兒巴掌大小地令牌,一塊烏黑如墨,隱泛青光,卻是玄鐵制成的天雷令。
另一塊月白如玉,卻堅硬逾鐵,質地非金非石。古怪得很,卻是茅山三清觀的三皇令。
還有一塊則是紫色近墨,紫色微閃,似有流光蘊于其內,它們皆是符錄三山掌教所掌之令牌,類似皇家的金牌令箭,執牌如掌教真人親臨。
“那感情好!”黃蓉探出雪白嬌小的手。接過三塊令牌,小手堪堪能夠握住。
她瞥了丈夫郭靖一眼,笑道:“這些令牌可是久聞之其。未得一見,今兒倒開眼了!……觀瀾,莫不是你偷的吧?!”
“娘――!”郭芙輕喚了一聲,如水般地明眸中透著嗔意,對母親地口不擇大是不滿。
蕭月生卻只是撫須微笑,未開口說話。
黃蓉翻弄著三塊形態殊異的令牌,瞪了郭芙一眼。笑道:“你這丫頭,剛嫁過去沒幾天,胳膊肘便朝那邊拐了!……不過我倒真的好奇,觀瀾是如何弄得這三塊令牌的?……這里面拿出一塊便能壓死人吶!”
三山符錄所在門派的身份,可不是武林幫派可比,雖說大宋朝延對武林之事不聞不問,聽任自流。但自古俠便是以武犯禁,總難免有幾分顧忌。
符錄三山卻是朝延所扶持,天師道、上清宮、閣皂山皆受朝延封賜,三位掌門皆是天子御封地真人,與朝延官吏各成系統,互不相干,其權極大。
丐幫縱然人多勢眾,在天師道、上清宮、閣皂山他們眼中,也只是上不得臺面的烏合之眾罷了,草莽之人,不登大雅之堂。
“岳母放心用著便是,這是小婿與那三
位真人下棋贏得的彩頭,用起來不必客氣!”蕭月生見黃容愛不釋手的撫來撫去,仿佛要仔細研究,看看能否仿制一般,忙開口笑道。
其余諸人皆不再開口,熱烈的討論也停了下來,見到這三塊令牌,縱然他們是笑傲王侯的武林中人,自小所受的教育,卻令他們無法免俗,氣勢頓然矮了幾分。眼前地蕭姑爺雖仍舊晏晏而笑,溫和如春風,卻令人不自覺的仰視。
“哦?”黃容明眸未抬,仍專注于手中的令牌之上,拿起月白地三皇令,遮在自己一只眼前,隔著令牌,去看自軒窗射進來的陽光,嘴上嬌笑道:“看來觀瀾的棋藝不俗呀,……來來,咱們倆下一盤,看看我能不能把這三塊令牌贏過來!”
蕭月生摸了摸鼻子,苦笑一聲,一攤手:“小婿的,不就是岳母的!又何必要下棋論輸贏?……岳母喜歡,盡管拿去便是!”
即使是郭靖,都大覺肉麻,掃了眉開眼笑的妻子一眼,輕咳了一聲,緩緩道:“那就這樣罷,人多力量大,越快找出行兇之人越好!”
黃蓉心滿意足的收起三塊令牌,不再細細研究,蛾眉輕蹙了一下,嘆息道:“可是縱然找到了他,怕也是能他無可奈何!……此人掌法歹毒,偏偏輕功又那般高明”
魯有腳張了張嘴,卻未說出話,他雖極想親自報仇,但他雖直爽,卻并非沒有頭腦,自忖再對上那人,唯有再死一次。
蕭月生看到了岳母瞥過來地明眸流光,卻故意視而不見,低下頭,拿起毫筆,讓筆尖不停的在硯臺上醮默劃動,仿佛在硯臺上練字,又仿佛在試毫筆的軟硬。
丁辰撫了撫頜下的銀鬢,搖頭嘆息,毫不掩飾的說道:“老朽慚愧!怕是也非是那人的對手,……追查之時,萬萬小心,若他真是明教之人,必定手段狠辣,殺人如同兒戲!”
“便讓塵風去罷!”一直微笑著聽大伙兒議論紛紛,卻沉默寡的執法長老開口,轉頭望向掌缽長老宋長老。
宋長老圓圓滾滾。即使是穿著百衲衣,仍舊難掩其富態,仿佛彌勒佛一般,聽到提起了自己地關門弟子,咧嘴一笑:“好罷,既然老陳看得起這小子,那便讓他試試吧!”
黃蓉忙搖頭擺手,反對道:“不成不成!不能讓塵風去冒險,雖然我們丐幫里,塵風的武功算是頂尖的,卻不是那人的對手,怎能讓他冒險?”
見蕭月生仍舊在低頭自顧自的擺弄著毫筆,不由斜睇了他一眼,輕咳了兩聲,清脆悅耳。接著大聲說道:“咳咳,觀瀾,你說呢?”
“我看,還是觀瀾親自出手吧!免得再徒傷人命!”郭靖將早己升起的念頭舒暢的說出,感覺與妻子配合得恰到好處,他就看不得自己女婿偷懶耍滑頭的做派,索性直接將話說死。容不得他不出力。
郭靖總覺得自己的女婿身負一身武藝,卻不能為國為民做些益事,太過不該。有如此好的機會,自是不能讓他跑掉!
蕭月生呵呵一笑,想哂然一笑,大笑著說,這等人物,何必自己出手!
但卻忍了下來,他不怕別人覺得自己狂妄。只是怕削了魯有腳的面子,于將有不利罷了。
懶懶看了眾人一眼,握住了郭芙暗暗送過來的柔軟小手,蕭月生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八字胡須,點頭道:“既然岳父大小開口,在下自當從命,可惜沒有他身上地東西,否則,何須這般大張旗鼓?”
接著轉向微笑的黃容,緩緩說道:“岳母,您得叮囑一下,若有弟子遇到那人,不可直接沖突,只需弄到他身上的毛或衣物,即使只是一片衣角亦可!”
“這是為何?”郭靖開口問,此時他心下大悅,總算這個膽大妄為的女婿沒有當面駁了自己的面子。
“呵呵……,慚愧,小婿曾習得一門秘術,只需得到那人的身上地物品,沾染了他的氣息,便可憑此秘術,追蹤此人!”蕭月生撫須而笑,努力裝得謙虛一些。
眾人沉默,雖未聽過有這等秘術,但他將死人弄活在前,說出的話即使再荒謬,他們也得想想是否是真的。
接下來的日子,便沒有了兩人什么事情。
郭芙陪著蕭月生在襄陽城里逛了一圈兒,覺得沒甚意思,便回了郭芙蓉的閨房。
蕭月生吹簫,郭芙彈琴,夫婦兩人琴瑟相合,奏了幾曲,實在是其樂融融,心心相印,說不出的旖旎纏綿。
彈琴累了,二人便趴到郭芙地香榻上下棋,或玩些房中秘戲,在床上翻云覆雨,郭芙的嬌艷與香軟,令蕭月生享盡了溫柔滋味。
過了兩天,仍沒有消息,蕭月生的逍遙日子卻到了盡頭,郭靖見女婿無所是事,整日里與女兒耳鬢廝磨,流連于閨房之樂,毫無大丈夫氣魄,便強將其召至身邊,陪他巡查襄陽城地城防。
但每日晚間,蕭月生仍要回一趟桃花島與觀瀾山莊,與眾妻子一塊兒吃過晚膳,圍坐在桃花樹下嘻鬧一陣子,直至都回房睡覺時,才帶著郭芙返回襄陽城的郭府。
這一日傍晚,蕭月生帶著郭芙蓉自桃花島上回到觀瀾山莊,完顏萍、小星、小月皆留在桃花島,沒有跟著他回來,而程英與他的戰爭似乎停滯于某一階段,不冷不熱,不遠不近,與練功時所遇的瓶頸一般。
“公子爺,今兒有貴客上門了!”小玉懶懶的半躺在茵茵綠草上看書,身下壓著兩只柔軟的鵝絨軟墊兒,見到身邊突兀出現的蕭月生與郭芙,放下書卷,懶洋洋地笑道。
“貴客?”蕭月生放開摟在郭芙柔軟腰肢上的大手,順勢坐到了小玉身邊,呵呵笑問:“哪位貴客?”
“清微劍派的掌門算不算貴客呀?”小玉睨了他一眼,軟語嬌聲,只是語氣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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