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爺?……他怎么來了?!”關盼盼看了一眼蕭月生,見他并未有反對之意,沖外面揮了揮月白衣袖,揚聲道:“快快有請!……唉,等等,還是我去親自迎接吧!”
她放下茶盞,起身推門走了出去。
見到關盼盼回身將軒門帶上,謝曉蘭身體微傾,靠近蕭月生身邊,悄聲問道:“大哥,我們不用出去嗎?”
蕭月生目光仍停留在對面三女身上,聽到謝曉蘭的提醒,笑著搖了搖頭,并未多話。
腳步聲很快響起,接著是軒門被推開,一身紫袍的榮王爺緩緩踏入,腳步輕盈,面容清奇,帶著微笑,顯得親切隨和。
“呵呵……,子虛先生果然在此,可讓孤一通好找!”榮王爺沖著站起身來的蕭月生拱手呵呵笑道。
“那可不敢當,王爺請上座吧!”蕭月生苦笑了一下,伸手延請,指向自己原本的座位。
“哈哈……,怪不得子虛先生不愿去孤那里,如此美女云集,換作是孤,也無力拒絕啊!”
榮王爺并未客套,對斂衽行禮的眾女虛虛一扶,示意免禮,哈哈笑著走到了蕭月生跟前,坐到他的旁邊,身后如影子一般相隨的小董依舊侍立在后。
蕭月生苦笑著搖了搖頭,知道是榮王爺是含沙射影,對自己拒絕他的晚宴心懷酸意呢。
“喲,子虛先生不愧是子虛先生啊,好大的氣魄!……沈三娘、關盼盼、股冷琴、崔雪語,這不是臨安四花全齊了嗎?便是本王,怕也沒有這般大的面子呀!……佩服佩服!”榮王爺甫一落座。便一驚一乍的贊嘆,聲音洪亮,清奇的臉上帶著笑意,清亮地目光在眾女身上掃來掃去。
“行了!王爺,別不依不饒的,不就是一頓飯嘛!……明天我請王爺便是!”蕭月生接過關盼盼遞上來的茶盞,親自端到榮王爺跟前,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呵呵……,如此甚好!不過――。你那碧蕪酒,得送我一壇!”
榮王爺接過青瓷茶盞,對他的語氣絲毫不以為忤。呵呵笑道,笑得極為開顏、心滿意足,仿佛達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一般。
“好吧,一壇碧蕪酒!算作我向王爺賠罪了!”蕭月生這次答得極為痛快,不像往常一般沉吟良久,再討價還價,不情不愿。
榮王爺見他這般痛快。心下倒有些可惜與遺憾。暗怪自己太小心,沒有趁機獅子大開口,若是索要兩壇,說不定子虛先生也能答應,唉。這么好的機會,白白浪費了,著實可嘆!
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色,蕭月生輕輕一笑,對其心思隱隱察覺,大感好笑,轉身對有些目瞪口呆諸女笑道:“這位便是大名鼎鼎地榮王爺。你們幾個將來有了麻煩,便報上榮王爺的大名,整個行在,怕是沒有人敢不買他的情面!”
榮王爺不好漁色,與臨安四花也并不熟稔,即使偶爾來了閑情,前去三嘆館、冷琴居或雪語堂看看,也只是作為尋常之客,看完了她們地演出便離開,并無一親芳澤之意。
“她們是子虛先生的……?”榮王爺有些奇怪,他沒有那般興致,這四朵花兒,可是整個行在的肥肉,個個都想咬上一口呢。
“她們是內子的好姐妹,王爺――,多多關照吧!”蕭月生似笑非笑的端起茶盞,示意敬他一盞,語氣拖長,帶著調侃之意。
“呵呵……,既是子虛先生的好友,自然也是孤的好友,自是義不容辭!”榮王爺隨蕭月生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清亮地目光緩緩掃過眾女,又掃了一眼身旁地子虛先生,有些止不住的想,莫不是子虛先生要來個一箭五雕不成?
眾女聽得有些糊涂,不知為何榮王爺一直稱呼自己的這個準姐夫為子虛先生,神態還這般恭敬,觀瀾山莊的莊主不是叫蕭觀瀾么?
謝曉蘭對有些疑
惑的眾女搖了搖頭,示意少安毋躁,以后再慢慢解釋,又細心地聽著丈夫也榮王爺說話。
“小童,給四位大家每人一塊孤的牌子!”榮王爺放下茶盞,對身后如影隨形的文雅柔弱之人淡淡吩咐道。
“是,王爺!”小童點頭答應,面白無須的臉上帶著冷漠陰柔之色,身形如風,若浮光掠影,四女只覺眼前一花,清風拂面,鬢間的幾縷青絲飄動,看上去約有三十多歲的小童仿佛是挪動了一下步子,面前桌上已出現一枚白玉牌。
掌心大小的玉牌,呈長方形,古樸地云紋,一條古篆的“榮”字,兩邊各纏繞著一條怒龍,翻云覆雨的氣勢似欲自牌上噴出。
“這……”眾女不由吃了一驚,看著桌上的玉牌,大是遲疑,不由齊齊望向撫著八字胡微笑著的蕭月生。
“難得王爺這般大方,就卻之不恭了,你們收起來吧!”蕭月生對四女笑瞇瞇說道。
“多謝王爺!”臨安四花臉色一喜,忙一同起身,對榮王爺斂衽一禮,脆生道謝,并未客套推辭,她們晨星般的雙眸中,神色極是復雜。
她們閱歷極深,自是知曉這一塊玉牌的分量,榮王爺乃當今最炙手可熱的王爺,與今上乃是親兄弟,又是當今太子的親生父親,雖礙于皇族身份,不能參與朝政,卻絲毫無損于他的威嚴,得罪了他,于得罪官家無異。
這意味著,天下間敢于冒犯自己的人,唯有天子而已,而天子深居于大內,又豈能是她們所能見到?再說有榮王爺的情分,便是天子也不會與她們為難。
“呵呵,莫要謝我。子虛先生有命,孤其敢不從?!”榮王爺撫須長笑,瞥了蕭月生一眼。
“好吧,兩壇碧蕪酒!……王爺以為如何?!”蕭月生見到榮王爺說話有些陰陽怪氣,便又加了一壇酒,算做答謝之禮,畢竟這是一份極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