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這般情景已生過無數次,郭芙這才明白,為何襄兒想要一塊兒來桃花島時,丈夫堅決的不答應,小玉她們卻笑瞇瞇的。透著古怪的味道。
郭襄也是聰明之人。眼珠一轉,嘻嘻一笑,便曉得不應該打擾大姐與姐夫地二人世界,一笑之后,便罷了去桃花島的心思。
蕭月生看著郭芙理著自己微微散亂的鬢,腦海中己將神念散出去,將桃花島的位置鎖定。稍稍調整了一下小舟的方向,疾而馳。
“芙兒,你們平常在桃花島做甚么?有什么好玩的么?”蕭月生撫了撫琴弦,用金戈之時瀉去自己心頭的情火,向低垂著頭,紅暈滿頰的郭芙漫聲問道。
她卻也奇怪,明明對丈夫地目光毫無抵抗之力,承受不住,卻又不肯轉過身去,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反而總想著令他身向自己,那種又羞又怕的甜蜜滋味令她迷醉。
郭芙輕瞟了丈夫一眼,見他神色嚴肅,目光清澈,并無那種壞壞的笑意,便也沉下心來,想了一想。
輕輕晃動中,郭芙換了一下坐姿,即使是厚軟的絨毯,一個姿勢長久坐著,也會感覺疲憊。
“嗯,……仔細想想,能玩的地方倒也不多,比咱們山莊差得遠了,在桃花島上,桃花盛開時最好,風景極美,在花海中做游戲奔跑,最有意思,再就是平日里到海邊撿撿貝殼,到海底弄些珊瑚,用來做小飾品,真地很好玩。”
她慢慢掰著蔥白地玉指,細數著種種樂趣,嘴角微翹,帶著回味的微笑。
蕭月生點點頭,開始思索,將來在這里安家,需要蹙一些娛樂設施,免得枯燥無味,便會呆得膩,讓女人們不快樂,是自己身為丈夫的莫大過錯。
建幾座詩特畫意的別墅是最低保證,再弄兩座園林,然后是一些娛樂設施,溜冰場,滑雪場,雖然在這種
地方與氣候并不適宜,但在他眼中卻不是什么難事,只需兩個陣法便成。
“大哥真的要將家安在桃花島么?”郭芙的聲音在寂寞的船艙中響起,嬌嫩清脆,宛如少女,卻又帶著幾絲柔膩,性感誘人。
“嗯,……有何不妥么?”蕭月生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郭芙,見到她欲又止地神情不由微笑問道。
郭芙輕輕搖了搖頭,幾縷鬢輕蕪,“只是有些擔心外公會生氣。”她終于將心中隱憂說出了口。
見到丈夫露出不以為然的微笑,郭襄忙急聲道:“外公可能不吝惜一個小島,但外婆便在島上,桃花島對外公來說,便意義非常啊,……外公他固執起來,可是誰也沒辦法的!……除非是我娘出馬,呵呵,一物降一物啊!”
說到最后,郭芙不由嬌笑起來,宛如桃花盛開綻放,嬌艷不可方物,令蕭月生望向她玉臉的目光變得直直呆呆,頗有憨態。
蕭月生目光轉瞬即恢復了清明,搖了搖頭,漫不經心的撥動了一根琴弦,響起一聲錚然清鳴,他呵呵一笑:“芙兒也太小瞧小玉她們了,不如我們來賭一把,只要外公到了咱們山莊,保準他樂呵呵的交出桃花島,……怎么樣,敢不敢賭?”
“好,我們就來賭一把,我賠大哥最后還得求助我娘,……賭注是什么?”郭芙抿嘴微笑,風致嫣然。
“嗯,我想想……”蕭月生蹙眉想了想,沉吟一下,忽然露出一抹怪異的微笑,向郭芙招了招手:“……你且附耳過來!”
郭芙好奇地將螓輕湊了上去。頓令蕭月生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比那熏爐中的香氣更加誘人。
蕭月生將嘴貼到她耳邊,看著薄薄如軟玉一般半透明的精致小耳輪,不由輕吹了口氣。
“呀!”郭芙不由身子一顫,忙縮回了螓,嬌嗔的白了他一眼,粉頰帶暈。
“靠過來呀,……我還沒說呢!”蕭月生笑瞇瞇的模樣頗為可惡。令郭芙不禁又白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個大哥竟是這般憊賴之人,這可不是英雄的行徑。
她的耳朵極為敏感,在床上時,只要輕輕一撫,她便會不克自制,失去了力氣。
郭芙又緩緩的將耳朵送了上去,頗為擔心再被丈夫輕薄,只是擔心之事并未再次生。
蕭月生臉上帶著怪異地微笑。輕輕說了一句,頓令郭芙面紅耳赤,忙不迭的挪開螓,粉拳朝著丈夫的肩膀捶了兩下,又羞又惱:“壞死了,壞死了,你真是壞死了!”
蕭月生也不躲閃。只是呵呵輕笑不已,見到她不再動手,方微笑道:“夫妻本是一體,芙兒又何須這般忸怩!”
“不行不行,羞死人了!我做不出來!”郭芙羞得抬不起頭,只是用力的搖頭。
“……那便算了!便當為夫沒說罷。”蕭月生笑著說道,只是臉上仍帶著淡淡的失望。
郭芙雖是輕垂著頭。眼神卻不時上掃,注意著丈夫的神色,見到他這般,隱隱有些松動。
“那……那若大哥你輸了呢?以何為注?”郭芙聲音細小,頗顯軟弱。
“那便答應襄兒一個要求,如何?”蕭月生臉上頓時重新出現了笑容,他亦是直接命中郭芙地命門。
郭芙如今嫁入觀瀾山莊,無事不如意,心中所掛念,僅是兩個弟弟妹妹耳。
兩人年紀尚幼,而爹爹媽媽又忙于襄陽防務,無心關注兩人,將來父母不在,便唯有她照顧兩人,自覺肩上責任重大。
她本就不欲令丈夫失望,如今又有這般美事,自是不容再加推辭,于是順手推舟,半框半就,羞紅著臉,如遮了一層紅紗,緩緩而又輕微的點點頭。
蕭月生卻仍不放過她,盯著她地俏臉,微笑著問道:“難道芙兒不愿意么?”
“好吧,我們便定下賭約!”郭芙性子亦帶著幾分剛性,被丈夫這般一撩撥,頓時拿出了百倍的勇氣,抬頭挺胸,脆聲說道,只可惜羞澀未盡褪,仍不敢身人,只是盯著裊裊淡淡的請煙。
蕭月生頓覺她說不出的可愛,惜乎桃花島馬上便要到達,容不得他再親熱,溫柔一笑,手指按向琴弦,一串清鳴頓然響起,沖出烏蓬之外,直向浩淼的海面四方傳去。
這卻是一鳳求凰的曲子,郭芙聽著聽著,便忽然啐了一口:“大哥,你這曲子讓我那程……師叔聽了,定會著惱!”
“程師叔?!……程師叔?……不行不行,你以后不能再這般稱呼,出嫁從夫,你便稱她程妹妹吧!”蕭月生頓時雙手一扶,止住了琴弦。
程英乃是黃藥師地關門弟子,郭芙自然要稱其師叔,雖不情愿,也是無法,尊卑之分,長幼之序,實容不得半點兒逾越。
只是蕭月生覺著自己在此世上無父無母,遺世獨立,實不容自己屈于人下,即使所交之人,無一不是世間人杰,輩份尊隆,卻也只是平輩論交。
“程妹妹?……若讓我爹爹聽到了,定要氣得不得了!”郭芙紅霞漸褪地玉臉上神色頗為遲疑,大覺為難,父親恪守禮制,定不會容自己這般放肆。
蕭月生呵呵一笑,手上已換了一支曲子,淙淙清音中,漫聲而道:“岳父大人乃是明理之人,豈能怪你?!”
郭芙撇了撇飽滿的小嘴,哼哼,爹爹是明理之人,卻認死理兒,也固執的可怕,與外公有得一比,兩個人做了翁婿,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天色將至正午,蕭月生擔心錯過了午膳,便稍運無力,將扁舟輕裹,小舟頓然度陡增,幾乎是擦著微小的浪尖而行,在浩淼的大海上,劃出一道長線,船內淙淙的琴聲亦變得縹緲起來,在海面上忽輕忽重的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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