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白眉遮掩下的雙眼沉靜如昔,持手中青瓷盞緩綠拿離唇邊,慢慢翻轉倒扣,一滴茶水沿光滑如玉的盞身滑落。
本是撥著白須的那只手剎那現于茶盞之下,現于丹田位置,他出手極快。毫無征兆。
水珠落至他晶瑩如玉的掌心時,已變成一粒微綠泛光地冰珠,周圍地空氣,仿佛亦寒冷了幾分。
“孫大俠武功精深,老朽卻要領教!“二長老驀得喝了一聲,陡睜雙目,兩道電光透過遮掩的長眉,向孫子明迸射。
驀然間,本是靜如枯井、寂如朽木之人似陡然化為山岳,變為大海,氣勢雄渾、威嚴迫人,一身月白葛衣,無風自飄,銀眉長須,隨之起舞,飄飄如神仙中人。
他身側的包非是不由的退了一步。面色血紅如染,身邊的慕容雨,卻因坐在椅中,未如他一般移動。
“哈哈!孫某求之不得!”孫子明早已料到他會出手,迅瞄了師父一眼,見他笑吟吟地模樣,不由放心大笑,豪氣橫溢。
“小心了!”那張與蒼老年歲絕不相符的雪白手掌一翻,茶水化成的微綠冰珠已夾在他圈著的拇指與中指之間,隨即中指一彈,一道綠光滑過空中,疾射向孫子明。
空氣中竟響起一陣尖厲的嘯聲,如半夜鬼哭,頗是嚇人。
嘯聲乍起,卻戛然而止!
隨之,一片嫩綠的茶葉飄然落下,裊裊落于兩人中間的白玉地板之上。
郭芙的如水雙眸不由被其吸引,注目望去,覺那本是被慕容世家上堂二長老彈出的冰珠,此時竟已嵌在窄窄一柳茶葉之中。同時墜落白玉地板之上。
黃綠色的冰珠正以肉眼可見之度融化,似乎那葉嫩綠地茶葉帶著高溫一般。
慕容雨臉色微變,再也無法掩飾眉宇間的黯淡,她知道,自己的二叔公怕是對這個可惡的孫子明也是無可奈何。
二叔公的參合指已達化境,參合指之精奇。雖不如傳說中的六脈神劍,但比之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卻要精妙多多,指力可透體而出,凌空而射,實能殺人于無形。
二叔公以參合指力御冰珠,實是懷有慈悲之心,若大叔公或三叔公在此,怕是直接以參合指招呼上去,此時說不定已將這個孫子明傷于指下了呢!
慕容雨心中大呼可惜,看著地上茶葉上漸漸化為水漬地冰珠,她知道若論功力,怕是二叔公尚遜一籌。
“前輩好指力!”孫子明收起了傲態,穩穩端坐,放下茶盞,對二長老拱了拱手。
對方功力雖不及自己甚多,但在自己所遇對手之中,數此老為尊,自是博得了他的尊敬。
上堂二長老微微點頭,復又垂下眼瞼,變成原來那般寂靜,無喜無怒,
對比試的結果渾不在意。
蕭月生看得有些無趣,遇到這等古董級人物,想要看到激烈的廝殺,卻是不太容易,所謂絢爛之極,必歸于平淡,功力達至他們這等境界,往往于無聲處蘊驚雷,外人卻是難以著出其中精妙了。
那被慕容二長老所氣勢逼退的包非是,卻仍是懵懵懂懂,根本沒看請孫子明是如何出手,那片綠茶是如何攔住二長老彈出的冰珠,而那孫子明將茶都喝到了肚子里,又如何找得到一片茶葉供他彈出?
雖覺這便告辭,有些灰溜溜之模樣,但慕容雨卻不想再呆在這里片刻,這地下鋪著白玉、周圍典雅大氣、空氣溫暖如春的大廳,令她感覺窒息。
臨別之際,蕭月生自是說了幾句漂亮話,贊了贊慕容姑娘的不凡,祝了祝慕容家主早日康復,臉上掛著和煎地笑容,慕容雨雖是知道應該小心提放此人,但被他的氣質所懾,卻是無法真正怨恨他。
令人將慕容雨三人引出去,蕭月生負手站于漆光閃閃的大門前,迎著暖中帶著寒的輕風,仰頭著了看天色,轉頭對仍望著那三人身影的郭芙道:“芙兒,我們去湖上逛逛吧!”
郭芙迅轉過頭,嬌艷地臉上帶著笑意,但看到丈夫身后恭立的孫子明,她忙強抑喜悅,有些遲疑:“快到晌午,該吃午膳了呢!”
“去煙雨樓上吃,走!”他一把摟住郭芙纖細柔軟的腰肢,嗅著她身上的幽香,舉步向前,便往階下走。
他做事極是隨心所欲,心血來潮之時,想做便做。
有徒弟在,丈夫這般親熱,郭芙頗是不習慣,輕輕掙了掙。卻強不過丈夫有力的胳膊,只好隨著他踏下門前地臺階。
蕭月生摟著郭芙徐徐而行,似徐實疾,頭也不回,眨眼間消失無蹤,呆呆站在門口地孫子明,耳邊傳來師父親切而清朗的囑咐聲與呵呵笑聲:“哦,子明,回去對你其他師娘們說一聲,呵呵……,你這家伙,就留在莊里吃飯吧!”
“是,師父!”孫子明朝門前恭敬作揖。
他此時卻沒有了蹭飯吃的*,見到師父這般摟著絕美的師娘,心中的柔情亦被喚起,不由想起了自己家中地妻妾們,回家摟著她們吃飯。該是比較舒服……
冬日的南湖寥闊得緊,亦嫻靜得很。
一艘中等大小畫舫靜靜浮于南湖之上,靜穩如在湖中建了一座閣樓,快要當午的陽光如欲嫁的少女,馬上即要達到最耀眼之時刻,粼粼波光在畫舫舷上油下串串光影。
畫舫艙內頗是安靜,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響起的極是突兀。驚起湖邊鳥雀群群,接著笑聲漸漸變低,又恢復了安靜。
須臾,又一陣咯咯笑聲忽然自艙內傳出,在湖面上遠遠傳開,蕭月生與郭芙兩人似乎是在畫舫內喁喁私語。
處處柳幃霓紗的畫舫內,溫暖宜人,乳白色的紗窗、地毯、香幾、錦墩及繡被,素雅的色調,將艙內布置得極是溫馨,郭芙正背對著軒窗、斜侍著兩床繡被與長枕、直腿坐于香塌上。神態慵懶地拿著一個金黃的桔子。
蕭月生則頭枕著她地大腿仰躺,另有一床繡被墊在他腳下。
“大哥,你這次救了慕容家主,怕是會惹惱了謝妹妹。“郭芙神情專注,雙眸如同舫外澄澈的湖水,白里透紅的小手,剝好一個桔子,剔去白皮,捏著一瓣送入他口中。
月生順便輕嚙了下她的蔥白玉指,惹得她咯咯笑著抽手,方才咀嚼甜中帶酸的桔瓣,邊嚼邊道:“嗯,殺慕容業易如反掌,但只是最后一招罷了,給曉蘭留著個仇人,免得她無事可做。”
他感受著頭下的豐滿與彈性,鼻間環繞著淡淡的幽香,是她身上地體香。
碧綠的玉步搖輕晃,郭芙搖了搖頭,不甚明白大哥所說之話,她卻也不追問,對于謝曉蘭之事,她恨不得自己什么都不曉得。
“那……那顆返生金丹真的那般珍貴么?”郭芙小手又捏起一瓣桔子送入丈夫的嘴中,抽出袖中雪白絲巾,輕柔的拭了拭他嘴角的桔汁。
“呵呵……呵呵……”嘴里合著桔瓣,蕭月生頭枕著她豐滿的大腿,忽然間顫抖著笑了起來,全身也隨之顫抖。
“大哥――!”郭芙一頭霧水,看到丈夫獨自歡笑,不由心中著急,帶著撒嬌的語氣嗔道,如今,她越來越習慣于在丈夫面前撒嬌,換在從前,打死也不會相信自己竟能做這等幼稚之態。
蕭月生看向上方,透過兩座陡峭的玉峰之間,那張粉臉白里透紅,艷若桃李,實在恨不能啃上一口,便嚼了嚼桔子,咽了下去,輕聲道:“且附耳過來!”
郭芙忙俯下身子,將粉臉湊了過去。
“嚶……”一聲呻吟自她喉中悶悶出,她飽滿紅潤的小嘴已被丈夫的大嘴蓋住,螓被丈夫的大手摟住。
唇分時,她的小嘴更顯飽滿與紅潤,兩頰酡紅,雙陣如水波瀲滟,嬌媚動人。
她忙向后別過臉去,不讓丈夫著到自己羞紅燙得粉臉,波光投在軒窗上地光影一塊一塊,輕輕晃動,煞是好看,嘴中未消的淡淡桔子味道,令她更是羞澀難語。
蕭月生仰躺在她大腿上,抿了抿嘴,回味無窮,看著她頸下都羞得通紅,不由更是情動,卻并未再放縱,*稍稍克制,積累之后再釋放,快感更強烈。
“呵呵……夫人怕還不了解為夫的習慣,包裝越是精美之物,價值越低,而真正珍貴之物,外表反而平淡無奇。”蕭月生呵呵笑,挪了挪身子,令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唉!……若男還告訴過我呢!”郭芙不由輕拍了一下自己光潔的額頭,為自己的記性懊惱。
楊若男曾對她說過,干爹的寶貝從外表是瞧不出來地,不過好看的東西,必不是什么真正的珍貴之物。
只是楊若男當時只是順口一說,且是用嘻嘻哈哈的語氣所說,郭芙也未太當真,此時卻忽然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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