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聲音落下,張遠感覺自己面前景象變幻,似乎身在山野,又似乎身在汪洋。
他腦海中一顆金色的珠子破碎,浩然之力將心神護住,讓他瞬間重回清明。
剛才那瞬間的失神,若是在戰斗時候,便是必死。
一位被鎖禁在監牢中的儒道強者,一句話就能讓自己心神迷失。
當真是太可怕了。
這鎮撫司監牢,真不是想來就來的。
前方,監牢之中的老者已經低頭,繼續研究他手中的玉雕。
張遠微微點頭,快步離開。
近來自己隨著修為提升,得到的資糧越來越多,財富收獲也不少,甚至還有強者上官的看重,逐漸有些飄了。
差點認不清自己身份。
自己說到底不過隱元境,武道九重天的第一層,初入武道而已。
一個小小的皂衣衛。
這等身份實力,還真將自己當個人物,真的以為自己能左右大勢,能將那些強者玩弄股掌之間?
這么長時間,自己行事越發喜歡弄險,喜歡借力。
這不是好事。
走出司獄二層,回頭看緩緩關上的門庭,張遠感覺自己脊背冒汗。
修行之道,果然要時刻警醒。
杜海正這位杜家子弟,手上護身寶物極多,不也是栽在廬陽城?
片刻的感悟,讓張遠心頭更加通達。
看來武道修行真的不能埋頭苦修,還要多感悟天地,感悟人生。
走出司獄,他徑直去點刑司。
“張遠?”
“你不在家里養傷,來鎮撫司干什么?”
看到張遠,點司涂皓微微一愣。
他手上一堆書冊,邊上還有不少身穿黑袍和皂衣的皂衣衛等待,幾位文士也是立在一旁。
有人認得張遠,有人好奇轉頭看他。
“大人,我來交還此物。”張遠將涂皓給他的點司令牌遞回。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