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張遠就感覺自己渾身氣血躁動起來。
好在只是一瞬間,他的真元束縛經脈,神魂力量也被浩然之力壓住。
他面上透出一絲脹紅,然后點頭道:“先生好筆力,鐵畫銀鉤,點畫之間就是傲雪凌霜。”
他的目光落在那文士所居的監牢前木牌。
“丙三一,洛陽生,洞明境儒修,元康九十三年邵平府官試第九。”
元康九十三年,距離如今已經有二十多年。
仙秦國號從上古建元開始,每五百年一紀,如今已經歷經十七紀。
官試第九,卻沒有官職在身。
看來是個狂士。
儒道之中,多的是這樣的人。
有本事,但不愿為朝堂所用。
不愿為五斗米折腰。
“小子有點眼光,這畫送你了。”
“我邵平洛陽生一幅畫怎么也能價值三百兩。”
三百兩?
張遠看一眼這雪梅圖,雙手接過,躬身道:“多謝先生。”
說完,他轉身往前走。
大部分的牢籠中人根本不看他,少數幾人看一眼,見他是武者,也轉過頭去。
武者在這里不受待見。
前行百步,他在一個牢房前停住。
“丁二五,杜海正,儒道隱元大成。”
躺臥在床榻上的杜海正面色蒼白,閉目昏睡。
張遠看一會,轉身離開。
他已經感受到這牢房中那種對神魂的侵蝕力量。
儒道力量太過濃郁。
要不是他修為足夠,身聚真元,加上有浩然之力護身,真的不能在這里久留。
尋常的皂衣衛來此,不過一刻鐘就會神魂傷損,重則被這里逸散的浩然之力控制,成為不知所為的傀儡。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