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司獄前獄卒長差點已經被遺忘。
本以為羅尚虎被革職,在司獄之中的勢力便與其斷了聯系。
現在看,盧生舉的死與羅尚虎有關。
“虎爺,你這手伸的有點長啊……”
張遠合上書卷,緩步走出房間。
“獄卒長,我二叔想見你一面。”門口處,一位身穿黑色獄卒衣袍的青年躬身。
羅金。
他的二叔,就是羅尚虎,虎爺。
廬陽府,南城。
南城有九街十八坊,乃是廬陽府的老城。
這里既有低矮的破舊老屋,也有高聳的白墻黑瓦。
與多是軍職家眷居住的丁家巷不同,南城多是商賈聚集之地,街市也繁華不少。
一個頗為寬敞的院落之中,張遠背手立在石階前。
“張獄卒長。”穿著一身錦袍的羅尚虎笑著拱手,“寒舍簡陋,張獄卒長莫怪。”
沒有穿皂衣,被革職在家的羅尚虎穿著錦袍,頗有幾分富家翁的樣子。
便是眉眼間,也少了在司獄之中的那種戾氣。
“虎爺,你這要是寒舍,那我們其他兄弟住的就是牛棚了。”張遠擺擺手,搖頭說道。
他目光掃過四周,這院落所在之地雖然不是南城繁華地段,但也是價值不菲。
沒有兩三千兩白銀,絕對買不到這樣的院子。
一個尋常皂衣衛一年能掙六十兩紋銀俸祿,加上其他收入,一年也不過百兩紋銀。
這院子,頂一個皂衣衛半二十年收入。
關鍵是鎮撫司中有幾個活過二十年的皂衣衛?
羅尚虎在司獄之中十年,就掙來了做皂衣衛二十年都掙不來的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