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武者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自己不算硬的功夫,還有不算硬的命。
為何江湖武者多是講義氣,行事少受管束,大概就是因為他們已經早看淡了生死。
與這幾位武者記憶不同,唐維梁這位經營百運布莊二十年的唐大掌柜,則是處處算計,事事小心,左右逢源,如履薄冰。
這一次要不是張遠阻道,他唐大掌柜照樣能從鎮撫司的圍捕之中將一眾江湖武者送走。
行事只看結果不擇手段,各種后手,防范,算計人心,這位既沒有多少儒道修行,也沒有什么武道手段的唐大掌柜能在廬陽府中執掌一方黑市二十年,堪稱奇跡。
張遠的腦海中畫面翻涌,細細查閱著唐維梁的各種經歷。
那潛藏在其身后的一個個人物也悄然浮現。
唐維梁的崛起,不是偶然。
記憶翻涌,氣血震蕩,一顆顆血珠在張遠的腦海之中凝結。
除了凝出十二顆血珠,還有許多氣血力量化為身軀之中蓬勃的先天真元。
真元激蕩,在筋脈之中游走,讓原本已經穩固的筋骨和經脈再次震顫起來。
睜開眼,張遠一把將玉娘的腰身握住,翻身而上。
如泣如訴的聲音響起片刻,廂房外有“錚錚”的古琴聲悠揚相合。
這琴聲節奏輕重緩急,讓張遠的心緒安寧下來。
玉娘的聲音更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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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披著薄衫走出廂房。
悠揚的琴聲戛然而止。
“多謝區先生。”
張遠將門口處的水盆提起來,壓低聲音開口。
區陽的琴聲,對他氣血和真元的疏導,有些作用。
若是從前那個十八歲的毛頭小子,張遠怕是不好意思出廂房的門,更不可能說這般感謝的話。
“我大抵能猜出來,你是因為氣血煞氣侵襲,才會……”
才會做什么?
背對著張遠的區陽終是沒有說出口,只是站起身來。
“我要出外訪友一趟,留了幾本書冊,你可讓玉娘取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