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武神凌戰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光幕上時，林七燁眼中的世界，已然截然不同。

那不再是單純的、模糊的影像，不再是一套簡單重復的動作。

憑借著兩門已經達到圓滿境界的基礎武技，他終于能夠勉強看懂武神演練的“形”之精髓。

更重要的是，他能夠模糊地感知到，在那每一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動作背后，都蘊含著一種深不可測、浩瀚如星海的“意”。

那種感覺，玄之又玄。

就仿佛一個從未見過山的平原之子，第一次站上了高原。

他隔著重重云霧，在萬里之外，遠遠地看到了一座籠罩在迷蒙之中的巨山輪廓。

他知道那是山，是真實存在的，是雄偉的，是磅礴的。

他能感受到那座巨山帶來的無形壓迫感，能想象出它直插云霄、俯瞰大地的巍峨姿態。

但是，他距離那座山，實在太遠、太遠了。

別說妄想爬上山頂，一覽眾山小，就連真正走到那座巨山的山腳下，都還有著遙不可及、令人絕望的距離。

那條通往山腳的路，被濃得化不開的迷霧所籠罩，他根本找不到方向，甚至連第一步該邁向何方都不知道。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視頻，將自已的精神、意念、感知，毫無保留地全部沉浸其中。

他像一塊貪婪的海綿，試圖從那浩瀚的意蘊海洋中，捕捉到哪怕一絲若有若無的浪花。

他嘗試著去模仿，不僅僅是模仿動作的“形”，更是去模仿那股無形的“意”。

他想象著自已就是視頻中的武神，想象著自已的一拳一腳都蘊含著鎮壓星河、開天辟地的力量。

然而，這種嘗試帶來的，是精神層面巨大的消耗與負荷。

那股武道意志太過磅礴、太過精純、太過高等，他如今的精神力，就像是一個小小的茶杯，卻妄圖去承載整片汪洋。

每一次的嘗試，都讓他感覺自已的精神世界在劇烈地震蕩，仿佛隨時都會被那股浩瀚的意志撐爆、碾碎。

時間，在渾然不覺中流逝。

10分鐘之后，林七燁猛地渾身一顫，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他皺著眉頭，強行將自已從那種幾近崩潰的觀摩狀態中退了出來。

他感覺自已的腦袋像是要裂開一般，嗡嗡作響，眼前甚至出現了重影。

這是精神力嚴重透支的征兆。

他立刻盤膝而坐，運轉起《混元一氣功》，精純的靈能緩緩流轉，滋養著他疲憊不堪的精神，那股撕裂般的痛楚才漸漸緩和下來。

“不行……完全不行……”林七燁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立刻沉下心神，查看系統，只見功法列表的最下方，果然多出了一行新的條目。

武道意志·？？？（未入門）

看著這行文字，林七燁非但沒有絲毫的氣餒，眼中反而閃爍著一抹異樣的光彩。

雖然連名字都是一連串的問號，但既然系統已經給出了條目。

這就證明，這條路是真實存在的，是走得通的！

只不過，以他現在的境界，想要直接領悟武神級別的武道意志，確實是癡人說夢，異想天開。

“武神的山太高，高到連山腳都看不到，暫時是爬不上去了。”林七燁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既然如此，那就……先找座小山丘試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