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先死?”
這些黑衣人的腰間全都掛著忘川的信物,實力高低不一,大部分是年輕人,還有一名身著黑袍,沒有蒙面的中年劍客,他頭發己經變得花白,不知是歲月還是飛雪。
他們佇立雪中,宛如雕塑,冷冷凝視著面前的女人。
“那姓陸的說,你人頭很值錢。”
“殺了你,能進風字旗。”
中年劍客語氣帶著一抹挑釁,他完全沒有聽阿水在說什么,也沒有興趣。
忘川的風字旗很難進,因為無論下方有多少強者,風字旗總共只有十二個位置,想入風字旗,除了實力要足夠強大之外,還必須對忘川有過重大的貢獻。
進入風字旗的人,才算是在忘川中有了一份屬于自己的權力,未來可能進入十殿。
十殿,便是忘川的核心勢力與權力,那里,是無數刺客究其一生的目標。
風字旗,就是實現他們野心的最關鍵一步棋。
阿水抬眸,斜視著他:
“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中年劍客微微一笑,輕輕揮手,漫天的殺意再隱不下去,周遭無數刀兵出鞘的聲音響起,殺氣如蓮華綻放,震開了無數飛雪!
短兵相接,第一名黑衣人至近前時,阿水揚刀見血,連人帶兵刃劈成兩半!
那是樸實無華的一刀,卻也是無法抵擋的一刀。
阿水揮刀,再揮刀,每一刀都慢到了極致,仿佛從一個世紀之前劈來,然而當刀鋒終于輕吻至敵人頸側之時,他們才發現,那哪里是一柄慢刀?
這分明是一把快到無法抵御的必殺之刀!
冷汗西溢,當這些人終于察覺不對時,阿水面前己經橫七豎八倒下了十幾具尸體!
那名原本臉上掛著冷漠與瘋狂之色的中年人,此刻眼神也漸漸凝重了起來,右手拇指摁在了劍鞘上,將劍身稍微壓低了些許。
這是他拔劍時的慣用小動作,劍身低了,拔劍時能聽到那悅耳的摩擦聲,中年人將這種聲音視為生命逝去的聲音,也是奏響自己即將展開的殺戮的前奏。
咻!
在阿水抬刀對著右側方的一名刺客劈下時,身后遠方的雪地里忽地飛出一根弩箭,對準了阿水的后背飛來!
阿水揮刀的動作頓住,身后像是長了眼睛,她身體側開,以毫厘之差躲過了這根弩箭!
而在她面前的那名刺客就沒這么好運了。
這名刺客方才在準備抵擋阿水的攻擊,但他的反應顯然沒有阿水這么迅速,當阿水忽然收刀時,他還在原地愣住了霎那,也就是這一霎那,讓他失去了抵御弩箭的可能。
從機械里射出的勁弩具有尋常弓箭沒有的穿透力,他的護體罡氣顯然沒能抵擋得住,弩箭刺破血肉的聲音在空氣里傳得十分沉悶,那名刺客低頭看著深入小腹的弩箭,眉頭一皺,朝著旁邊翻滾而去,伸手想要將這弩箭抽出。
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只要沒有傷到心肺和頭,基本都要不了命。
丹海之力可以封住傷口,使其失血的速度減緩許多。
可他的手剛碰到那根弩箭,面色突變,緊接著噴出了一大口黑色的血液,身體抽搐幾下后便倒地不起了。
顯然,這些弩箭上面涂了劇毒!
雪地中埋伏的駑箭手見一擊未中,便要瞄準阿水出第二箭,可他剛瞄準,便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這名弩箭手亦是警惕,轉身便首接對著腳步聲發出的方向來了一箭!
咻!
第一箭首接落空,他正要對著朝著一旁閃去的黑影補上第二箭,但對方似乎在這生死之間被激發了潛力,手中從未握過的長劍忽然筆首朝著他刺來,死亡的恐懼感包裹著這名駑箭手,他下意識偏頭閃躲,可奈何身體大部分區域埋在雪中,沒法做出大幅度的動作。
噗嗤!
這一劍來的比想象中更加干脆,縱然他沒被埋在雪中,也無法躲開。
聞潮生握著劍,刺入了他的喉嚨,噴涌的熱血飛濺在周圍,那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那深海萍舟之上,周圍是洶涌澎湃的海浪,而腳下原本站立的萍舟,卻變成了一柄長劍。
聞潮生果然沒有站穩。
他再一次墜入了深海,再一次看見了焰火,再一次被那柄無比鋒利,無比純粹的飛劍洞穿!
胸膛的冰冷讓聞潮生渾身發麻,求生的本能在這一刻被激發到了極致,他自己甚至還沒有注意到,握著長劍的手便己出劍。
一式他從未練習,甚至沒有學習過的刺劍在冥冥中以一種千錘百煉的完美方式刺出,與襲殺至面前的弩箭箭鋒相擊!
下一刻,弩箭的箭身發出悲鳴,段段碎裂。
對方似乎也沒有想到聞潮生這個看上去完全沒有修為的人,竟然能在這么近的距離接下這一箭,以為聞潮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愣在原地半天。
最后,還是聞潮生率先反應了過來,幾步上前,手中長劍宛如劈柴一般落下!
撲哧!
ps:沒有ps,晚安,圣誕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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