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分享會結束后回家,晚上曲荷就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又回到了大一入學那年。
新生典禮結束后,她和剛認識的室友走向新生心愿墻,準備寫愿望。
只是一路上都能感覺好像有道目光,一直鎖在她身上。
而這種感覺在她寫完心愿后,更加強烈了。
室友已經拉著她的手準備離開,可鬼使神差地回過頭,視線越過人海,望向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
那里的位置已經被后來的新生占據。
“大概是錯覺吧。”
她想著,收回了目光。
然而,就在她回頭的那瞬間,一個穿著深色風衣的男人,逆著人潮,站到了她剛才寫下心愿的那個位置。
他仰起頭,凝視著墻上那抹尚未干透的黑色字跡。
夢境突然切換。
她沒有錯過奇墨老師的offer,到了英國深造。
倫敦難得天晴,她在皇家學院鄰街一個拐彎處,迎面不小心撞到了來人懷里。
她慌忙抬頭,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琥珀色的眼眸。
然后,耳邊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你好,曲荷。”
“阿荷?阿荷!”
曲荷突然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夢境里拽出來。
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以及莊別宴近在咫尺的臉。
心跳還在因為剛才那個太過于真實的夢怦怦跳,她愣愣地看著他。
夢里那個在倫敦街角對她微笑的臉,和眼前這張帶著臉,一模一樣。
“做噩夢了?”
莊別宴揉了揉她皺起的眉頭,指尖帶著剛洗漱完的涼意,“剛才看你一直皺著眉。”
曲荷搖搖頭,喉結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重新回了趟大學,不僅沒想起半點小時候的事,反倒做了個這么離譜的夢。
莊別宴已經起身換衣服,曲荷慢悠悠地坐起來,盯著他的背影發呆。
她磨磨蹭蹭去洗漱,刷牙的時候,還在回想夢里的細節。
牙膏泡沫沾在嘴角,莊別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阿荷。”
“嗯?”她含著牙膏,含糊地應了一聲,轉頭看他。
“我查了天氣預報,鸞山明天日出時溫度很低,準備了兩套沖鋒衣,你過來看看喜歡哪套。”
曲荷這才想起,今天他們要去鸞山,為了看明早的日出。
原本計劃前幾天去,卻因為云層太厚改了期,如果不是莊別宴提醒,她幾乎要忘了這件事。
“哦,好。”
她擦了擦嘴角往臥室走,剛走到門口,眼睛突然亮了。
莊別宴正對著他站在衣柜前。
簡單的白色短袖,搭配黑色工裝褲,肩上背著一個紅色的登山雙肩包,頭上還扣了頂黑色鴨舌帽。
陽光從窗簾縫隙里鉆進來,落在他的發梢,竟真的透出幾分青澀的少年氣。
曲荷忍不住笑出聲:“莊大總裁,你這是在s男大學生?”
莊別宴一本正經地整理著背包帶:“爬山穿得輕便點,方便。”
她才不信。
昨晚是誰對年齡那么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