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層的震撼,早已不是豪華二字能承載的。
腳下是山清水秀的小世界,遠處高山銜云,近處湖泊映碧,連那些本應在天地間自然生長的壯麗風光,都被精心梳理成和諧的景致,仿佛一腳踏進了被濃縮的仙境。
豬是飲靈泉長大的玉面肉豬,皮毛泛著玉色光澤;肉雞是翅膀綴著靈紋的云翅羽雞,振翅時帶起細碎靈光;連水里游弋的魚,都是鱗片閃著微光的靈鯉子。
所有靈獸,竟全是按靈食級標準圈養的。還有數不清的陌生靈獸在其間活動,遠處幾位廚師正就地取材,指尖靈光一閃,便將新鮮食材處理得恰到好處。
不時有身穿黑白制服的學生乘坐各種飛行法寶路過,在見到老人后全都停留片刻恭敬地鞠躬后再離開。
“這這,這是食堂!”
果然頂尖修士的生活,是凡人連想象都不敢想的。誰能料到,竟有人為了供食客享用,專門造一個全是靈材、圈養靈食靈獸的小世界?
“前輩,這里吃飯肯定貴得離譜,我真吃不起。”陳默苦著臉拽住老人的袖子,“能不能送我回一樓?我感覺在這隨便多吸幾口靈氣,我就得破產。”
能在這兒消費的,怕是至少金丹、元嬰修士,要么就是家底厚到能砸穿地板的天驕班學生
自己搶來的金二胖的靈石還抵不上一頓飯錢。
無妨,一頓飯罷了,老夫還請得起。”老人笑呵呵地握住他的手,指尖靈光微閃。陳默只覺眼前景物一晃,再睜眼時,已站在一座云霧繚繞的亭子里。
腳下云海與遠山齊平,周身清風帶著草木清香,竟有幾分“云中仙”的意境。
剛站穩,一位穿紅色廚師袍的靈廚便迎了上來,目光在一老一少身上轉了圈,笑道:“云中子前輩又帶了能進天驕班的好苗子?”
“這個不算。”云中子擺了擺手,語氣隨意卻坦蕩,“離天驕班那些小子還差些火候,只是與我有些緣分,心血來潮便帶他來了。”
靈廚對此并不意外,顯然早習慣了老人的隨心所欲,只問:“還是按老規矩,上那套特別料理?”
“上吧上吧,每次都問,啰嗦。”云中子揮了揮手。
陳默看得一頭霧水:自己不過是個普通學生,怎么就被這位叫“云中子”的前輩拉到這種地方吃“特殊餐食”?從靈廚的話里能聽出,被云中子帶來的,歷來都是天驕,而他自己,還差著十萬八千里。
有疑問就得問,這是陳默的原則。他剛要開口,卻被云中子搶先:“你是林薇那妮子班上的學生吧?”
陳默點頭。
“我家這孫女性子急,說話直,前些日子怕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云中子語氣平和,卻把話挑得明明白白。
說實話,輔導員那事說大不大,說小,陳默若是存心過不去,威逼一個普通學生退學和威逼一個天才退學這之前的區別倒是要說道說道。
特別是輔導員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還留下了書面證據。
輔導員畢竟還年輕沒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但云中子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修士,顯然不會留著這個隱患。
但云中子完全可以隨手壓下此事,卻愿意親自出面,還請他吃這頓一看就價值連城的飯這份磊落,讓陳默沒了半分抵觸。
既然云中子已經挑明了,陳默也很明事理的掏出手機,當著他的面把所有可能會影響林薇的消息記錄清空了,修復都修復不回來的那種。
“前輩多慮了,林薇老師只是恨鐵不成鋼,說的都是鼓勵我的話。”
語氣誠懇,“若不是她敲打,我最近也不會沉下心修煉。”
陳默把話說的滴水不漏,云中子含笑點頭,沒再多說。
顯然,這事算翻篇了。
想必云中子前輩特地設宴來款待自己,這頓飯價值肯定不低,
從那廚師口中了解到,能被云中子帶來的無不是天驕,而陳默自知還差了不止一籌。
于是、陳默就端坐著和云中子前輩聊起天,靜靜期待會端上什么菜品。
紅袍靈廚動作極快,不多時便端上第一道熱菜,銀質餐盤里臥著三塊琥珀色的肉塊,表皮泛著淡淡靈光,湯汁里懸浮著細碎的金色光點,細看竟是某種靈蟲的翅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