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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二章:趁火打劫

      沈清這話,說的是悠然。

      可陸先生此時心塞難耐。

      沈清這是想膈應他啊!

      讓他清晨出門晚間回來都心塞一番。

      男人雙手叉腰,在屋子里緩緩渡步,來來回回走著,欲要找出個合理方案,可沈清此時這油

      鹽不進的模樣當真是讓他氣不過。

      陸景行越是如此,沈清越是高興,甚至連翻書聲都顯得有些愉悅。

      最終、男人甩下一句;“依你。”

      轉身便出了病房。

      直至陸景行哐當一聲帶上門出去,沈清才得意洋洋笑出聲,那模樣好似得了糖的小孩子,高興的不得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

      歡喜的自然是沈清,愁的、自然是陸景行。

      浴室內,男人洗澡時只覺得連洗澡水都不大給力,時冷時熱,讓其異常煩躁,若非素質良好,只怕此時他脾氣躁的都能拆了水管子。

      這日凌晨三點,沈清放在床頭手機響起,震動頻率尤為高漲,聲響第一時間,陸景行伸手欲要按掉電話,卻快不過睡在旁邊的沈清,伸手撈起,覃喧嗓音從那側傳出來,帶著些許顫栗,在這深夜里顯得尤為滲人;“老大。”

      沈清聞,霎時驚醒。

      猛的撐起身子從床上坐起來,心里一抹不詳預感一閃而過。

      “出什么事了?”沈清說著,伸手掀開被子赤著腳半跑著進了書房,速度快的陸景行都來不及伸手抓住。

      男人緊隨其后行至門口時,書房門哐當一聲被帶上,甚至還落了鎖。

      沈清清冷沉穩的嗓音傳過去,只聽章宜哆哆嗦嗦道;“我們、。”

      章宜話語還未說完,電話被沈南風伸手奪了過去;“章宜夜間酒駕開車在市區撞了人,人就躺在地上,已經有人報了警。”

      “沈南風,”沈清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沈南風在陰她。

      所以說出來的話語頗為咬牙切齒。

      “與我無關,”沈南風一本正經的語氣顯得尤為嚴肅。

      繼而只聽他繼續道;“既然撞上了,沈清、你我之間做個交易。你放唐晚一條生路,我放章宜一條生路,不然、對方打官司我出堂做證人,等著她的可是牢獄之災。”

      “放了唐晚,唐晚與沈i手中的股份我悉數轉到你名下,你不虧,”沈南風繼續下料。

      “沈南風,”沈清咬牙切齒,哐當一聲拍桌而起,怒氣騰騰,滿腔怒火悉數蘊藏在兇狠的眸子里。

      靜謐的冬夜,如此咬牙切齒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書房里響起,顯得尤為滲人。

      而相較于沈清的怒氣騰騰,沈南風并不以為然。

      反倒是壓著底線邊緣與沈清談條件。

      “警察五分鐘就到,現在不解決,章宜跟覃喧可都不好過,沈清、鞭長莫及,遠水救不了近火。”深南分適時開口語。

      此次事件,本身就與他無關,今日公司有應酬,章宜與覃喧同在一處地方,二人應酬喝了酒不叫代駕自己驅車出了交通事故恰好被他撞上,送上眼前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章宜可是沈清身邊的紅人。

      他找不到突破口的事情恰好有機會送上門,為何不要?

      “算你狠,”章宜跟隨她多年,即便她現在恨不得能弄死唐晚也不能拿章宜跟覃喧去冒險,弄死唐晚以后有的是機會,沒了章宜,在提攜個秘書上來,終歸是諸多不順,孰輕孰重沈清分的清楚。

      “成交,”沈南風欣然應允。

      他越是愉悅沈清越是咬牙切齒。

      上天賞賜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沈南風可謂是用四兩撥了沈清這個千斤,她怎能不氣?

      電話掛斷,沈清一伸手,咣當一聲脆了書桌上的花瓶,整個人怒不可揭的模樣尤為慎人。

      門外,陸景行聽聞聲響,抬腳踹門,踹的沈清心里一股子怒火噴涌而上。

      跨大步過去伸手拉開門,若非躲閃不夠速度,只怕是陸景行臨門一腳已經送進來了。男人還未關心出口,只見自家愛人滿目怒火瞪著自己開口道,“我看你大半夜的是瘋了。”

      說完,咣當一聲帶上書房門出去,徒留陸景行站在原地一臉陰沉。

      有苦不能,有怨不能撒,獲得如此憋屈,是太子爺又有何用?

      這廂,深夜江城街頭,沈南風伸手將手機扔給章宜,面上帶著施施然淡笑,章宜見此暗暗啐了句;“趁人之危。”

      “平等交易,”沈南風改正她不當的措辭。

      他跟沈清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公平交易而已,何來趁人之危?不存在的。

      他有求于她,沈清緊咬不松口。

      如今、他目睹整個事故過程,反身與沈清談條件,三分鐘之內搞定他想了好幾日的事情,也算是天賜良機。

      “你這樣,只會將老大越推越遠,”章宜憤憤道。

      沈南風聞,不以為意,反倒是伸手拍了拍章宜的肩膀,微微玩下身子同她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立場,我不能因為沈清放棄生我的母親,章宜、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大是大非,除了偏愛之外,還有一種東西在綁架著我們前進,那就是孝道,仁義道德。”

      他承認唐晚算不上一個好女人,但不可否認的事情是她給了他生命,僅憑這個、他沒辦法袖手旁觀,更何況,沈風臨此時有意無意要將他趕到國外去,到時候沈清不是想怎么捏死唐晚就怎么捏死唐晚?

      “你口口聲聲說愛,卻在仁義道德面前將她撇在一邊,”章宜試圖反駁。

      沈南風輕悠悠的眸子掃了她一眼;“我說了、每個人立場不同,你以為現實生活是拍電視劇寫小說呢?那些人說六親不認就六親不認?說大義滅親就大義滅親?你生活在什么是時代?人生在世,孝字當先,章宜、等你走到我這一步的時候就知道了。”

      沈南風說著,似是不準備同章宜在就這個問題辯駁,這世上、從來沒有什么感同身受,每個人立場不同,看待事情的方法不同。

      在他眼里,唐晚在不濟,也是生母。

      章宜還想語什么,沈南風搶先開口;“不走、等著警察來抓?”

      “酒后駕駛肇事出車禍,按照m國的法律是要坐牢的,”此時,沈南風還不忘慢悠悠提醒一句。

      章宜聞,麻溜兒上了車離開此處,連帶著覃喧一起。

      空曠的街頭,一陣寒風過境,帶起了沈南風的圍巾,男人微瞇著眼看了眼躺在昏暗路燈下面的人,伸手招來秘書,耳語幾句而后秘書坐進了車里。

      等著警察與救護車到來。

      這夜、沈南風秘書因天黑駕駛被遠光燈晃著看不清道路撞了人,第一時間叫了救護車報了警將人送到醫院,墊付全部醫藥費,對方家屬雖有意見,但在警察的調解之下情緒好歹也算是平穩,聯系律師商量了賠償金額,一切事情也算是收尾。

      原本是要坐牢的事情,最終成了一場架勢意外出車禍,如此算來,沈清還是賺了。

      這日晚,沈南風回了住所,章宜與覃喧正坐在他公寓沙發里。

      見其回來,四只眼睛圓溜溜的瞅著她。

      沈南風伸手扯掉脖子上的圍巾扔在一側,而后脫下外套抖了抖搭在沙發背上。

      翹著二郎腿坐下去,泰然自若坐下去,那模樣,章宜近乎以為接下來沈南風要與她侃侃而談了。

      “瞪著我也改變不了已經成型的事實,”章宜圓溜溜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瞅著沈南風恨不得能將其戳個洞出來,而后者,顯然是對其憎恨的眼神不以為然,反倒是頗為怡然自得。

      “趁火打劫,”章宜不屑甩出四個字。

      沈南風聞,伸手從上衣口袋掏出香煙,而后攏手點煙,隨即望了眼覃喧,后者伸手,他手腕輕揚香煙拋給了覃喧。

      “身為秘書,明知自家老板現在處在風頭上、還明知故犯酒后醉駕,你若不來事兒?我能趁人之危趁火打劫?還得感謝你,”沈南風俯身在茶幾煙灰缸上輕點煙灰,微瞇著眼的模樣顯得那般性感。

      章宜不屑冷嘲。

      “我就不信你在此事之前未曾想過替唐晚脫身的手段。”

      “想過又如何?一開始我就擺正了態度、唐晚是我母親,我不可能親眼看著沈清弄死她。”

      是的、從一開始,沈南風的姿態就擺的異常端正,一開始他同沈清也是如此說,唐晚是他母

      親,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沈清弄死她。

      但他腦海中想過的千萬種方法在此時都不大重要,這件事情、要感謝的,還是章宜。

      當他一頭霧水找不到任何出路時,章宜給他指了一條光明大道。

      讓他知曉這條路上該往哪個方向去走,怎樣走才是最快的捷徑。

      沈南風有千萬種理由相信,明天或者后天,一旦沈風臨將他遣往國外,沈青必定會著手對付唐晚。

      輕則、留一命、送進監獄。

      重則、直接弄死。

      這是哪種選擇?對于沈南方來說都不好受。

      此時章宜去覃喧坐在客廳沙發上、沈南風單手夾煙,姿態嫻然。

      許久之后,男人滅了手中香煙,緩緩起身,站定在沙發前俯視章宜與覃喧二人。

      而后開口帶著冷冽寒意;“事情還未解決之前,勞煩你們二位安安分分老老實實呆在這里哪也不要去,倘若這中間出了任何岔子,你們自己掂量量。”

      沈南風話語落地,欲要跨大步離開,章宜聞滿目驚恐“蹭”的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怒火噴張問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男人答,全然不把她這滿面怒火放在眼里。

      “我勸你不要太過分,”章宜警告話語在這空曠的客廳i響起,顯得尤為滲人。

      男人聞,輕嘲一聲、終究是跨大步離開,全然不將此二人放在眼里。

      在沈南風看來,此時能與他談條件的,除了沈清之外再無他人。

      這邊,沈清從書房出來怒氣沖沖進衣帽間,欲要換衣服出門,卻被緊隨而來的陸景行打斷了動作。

      “去哪兒?”他問、話語陰沉。

      聞、沈清穿衣服的動作稍稍一頓;“出去一趟,”這話、她說的無半分底氣。

      倘若此時是因別人出門,她定然能理直氣壯告知陸景行,但對方是沈南風、不行。

      她們之間千絲萬縷之間的關系不宜讓陸景行知曉,倘若這中間在牽扯出什么來,只怕不那么好解決。

      “我跟你一起,”陸景行沉聲開口,一張俊臉沉的如同寒霜天似的。

      沈清套毛衣的動作直直頓在原地,清明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帶著打量與思忖。

      夫妻二人一個站在衣帽間內一個站在衣帽間外,如此遙遙相望,心中各有所想。

      與沈清來說,這件事情牽連甚廣,關系到他與沈南風,唐晚三人之間的恩怨糾纏。

      倘若陸景行今晚跟著去了,那她與沈南風之間的交易都會被放到明面上來,一切他們欲蓋彌彰的事情都會被放到臺面上開誠布公。

      沈清此時心里的想法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陸景行跟著一起去的,畢竟這件事情不是那么簡單。

      站在衣帽間門口的男人怎會不知曉自家愛人此時心里的想法,不想讓他跟著一起去。

      可行嗎?

      不行。

      陸景行絕對不允許沈清三更半夜出去,而且還不讓自己跟著。

      沈青此時從語表情到姿態,無一不是在告知陸景行,她不想讓其知道些什么。

      沈清也知曉此時無論她同陸景行說再多,他也不會退讓,決不會讓其一人獨自前往。

      思及此、沈清將穿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掉,放在長凳上,而后伸手欲要套上睡衣。

      男人見此,面色冷沉的如同鍋底似的;“什么意思?”

      他以為,他們現在是一個戰壕上的戰友,可顯然,沈清并非如此想,她對自己還是有所隱瞞。

      見欲要出門的人放棄出門的舉動,陸景行這張臉是怎么也掛不住了。

      “晚上出門是私人事情,無關乎工作,陸先生要跟著,我只好不去了。”

      意思明顯,工作上,你我是一個戰壕上的戰友,但除了你我之間協定好的利益關系,你我關系還是如同以往一般,無半分改變。

      關乎你我利益的事情,你若去,隨意。

      但關乎私人,你想跟著,抱歉、我寧愿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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